在很多时候,气势这玩意真的非常重要。这
要是搁在其他任何一个环境和条件之下,要是有人问船员船长在哪里,并且表明了要气势汹汹地去找船长的样子,这船员估计立马就叫安保人员把这人控制起来了,但是现在,面对面无表情但却给了自己就好像那狂风海浪一样压力的沈重山,船员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说出了船长室所在的位置和路线。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之后,沈重山并没有再继续为难这名船员,他立刻朝着船员所说的路线朝着船长室跑去。
来到了楼道口,沈重山郁闷地发现那弱智船员指的路线居然是通过电梯上楼,在这种游轮时时刻刻都在进行超过九十度大翻转的情况下,只有傻子才会坐电梯,一旦进去了被砸晕都是轻的,搞不好在里面被摔成肉酱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
过幸好,这种国际游轮不管在安防方面做的很完善,所以在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门,这小门里面是一条楼梯,类似于普通大楼里面的消防通道,在发生火灾或者其他不允许使用电梯时候作为紧急疏散通道所用的。顺
着楼梯,抓住扶手,沈重山一路狂奔冲向楼上,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想象一下你在一个不断摇晃而且幅度非常大的充气城堡里面使劲向上爬楼梯,那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可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尝试一下的。
船长室其实也就是控制室,它在整个游轮的最顶端,为了保证良好的视野,它通常都是独立设计的,到游轮的顶层之后想要进入真正的船长室,要穿过一段甲板。
打开了甲板的铁门,瞬间狂风暴雨就好像是无处发泄的猛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沈重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暴雨和冰雹给砸晕过去。
透过了门缝,狂风包裹着雨水和海水还有可怕的冰雹在到处肆虐,整个船体夸张地上下摆动左右起伏,而外面原本经过了精心装饰的甲板也早已经满目疮痍,那些椅子和桌子还有花盆之类的东西早已经被卷入了大海,冰雹的碎片浸泡在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海水的水洼中到处都是,甚至甲板上都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砸坑,沈重山甚至还在不远处的角落见到了一条正在努力跳动挣扎的海鱼…这倒霉的海鱼显然是被海浪卷起抛上船的。
沈重山观察了一下距离,发现自己这里到船长室那边至少有一百米的直线距离,这种距离在平时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别说疯狂摇晃的船体在大海中翻滚颠簸,光是天上砸下来的冰雹就如同枪林弹雨一样,一个人想要完好地冲过去几乎不可能。
于是沈重山必须要找到一个遮挡的东西。
目光落到了旁边一个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房间的房门上,沈重山感觉自己找到了办法。
如果有人在这里,眼睁睁地看到沈重山居然徒手硬是掰下了一扇铁门下来,估计能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但这对于沈重山来说,真心不算什么难事。
于是乎,沈重山就扛着几百斤重的铁门,毅然决然地冲出了门外,朝着百米之外的船长室一路狂奔。才
冲出门外,沈重山就感觉自己其实还是低估了这场风暴的恐怖程度,头顶上的铁门被冰雹砸得传来如同炒豆子一样密集的爆响,拳头大的冰雹任何一个都拥有足以致人死亡的威力,这么多冰雹砸在铁门上,那力道却都要沈重山承受住。
这只是其一,更加恐怖的是狂风实在太大,这狂风卷起的力量,还包裹着雨水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垃圾杂物,这种时候哪怕一块小小的塑料片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暗器,而狂风本身就好像拥有了实体一样,沈重山时时刻刻都要用很大的力量来稳定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幸亏他搬来了这么一块几百斤重的铁板,要不然的话,沈重山估计自己真的能被这狂风给当成风筝一样送上天空去。
而几乎与此同时,在船长室内。
一名六十多岁胡子雪白穿着白色船长制服的老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海浪,他蓝色的眸子抬起来看了一眼越发阴沉昏暗的天空,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老旧的怀表上精准地显示出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分,按照正常的情况,现在的能见度应当是一天之中最好的,但眼前的天空却好像是晚上六七点一般,让人心中不安。“
船长,海浪太大了,船员们报告已经有许多游客因为颠簸而受了伤。”一名副手对船长报告说。
叹了一口气,船长说:“现在我们该关心的不是这些小事,他们的伤会有医生处理,保险公司也会理赔给他们,我担心的是眼前这场风暴,太不同寻常了,和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这种级别的风暴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几次,而这样强度的风暴,港口那边是不应该允许我们出港的…”
“船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跑过来了?”副手忽然提高的音量打断了船长的话,顺着副手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当他见到沈重山扛着铁板一路狂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惊呼道:“这个人是谁?他疯了么?”
这种天气情况下,任何一个跑到甲板上来的人都和疯子没什么差别了,这简直是比拿起刀子割自己喉咙还快捷方便的自杀方式。
但就在这个时候,船体忽然猛地下沉,从船长室那一大排透明玻璃看过去,看见的已经不是天空和海面,而是大海本身,仿佛整艘船如同一杆标枪一样笔直地扎入海水之中,船长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固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