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少变得惨绿惨绿的脸色完全能够体会到此时此刻恐怕他的心也跟着挡风玻璃一起碎成渣了。
整个场面都被一个啤酒瓶d住了,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看着那粉身碎骨和触目惊心地裂开一片龟裂纹的挡风玻璃,咽了一口唾沫,感觉眼前这画面有些美。
而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张少就好像是闷了十多分钟的高压锅拔掉了气栓一样猛地爆发了。
“谁!他妈的是谁!?是谁砸了老子的车!?”张少飙得有些变形的声音听起来很狰狞,就像是一个疯子的嘶吼,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死死地盯着沈重山,张少分明已经知道了那个瓶子就是沈重山砸的,“王八蛋,你敢砸我的车!?”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少的心都在滴血,这车可是他新买的啊!就算是有钱都不是这么糟蹋的,为了这辆车他不知道在家里软磨硬泡了多久,这才开上没几天,都还没有首保都还没有来得及过磨合期就让人一个大耳刮子给煽得支离破碎了,张少能不疯已经算是意志力惊人了。
沈重山皱着眉头不满地说:“的确是我砸的,但是你怎么能骂人呢?”
张少气得笑了出来,“他妈的,你能砸我车就不能让我骂你了!?”
“我明明是一个人,你骂我是王八蛋当然是不对的,因为你从基因上就否定了我,但是我砸了你的车,那不还是你的车吗?起码车没有变对不对?所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更大一些。”沈重山严肃地说。
张少咧开嘴呵呵呵笑了几声,他尖叫道:“臭小子,你砸我车,我就砸了你的人!”
他说话之间,那一桌子的男人都站了起来,神色不善地看着沈重山。
沈重山立马警惕地站起来争锋相对地说:“你们想要干什么?打架?我警告你们,这里可是闹市区,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少他妈的废话!兄弟们,干他!”张少气的要疯了,他一想到自己爱车的惨状就恨不得杀人,话落地,他捡起了地上的一张凳子就朝着沈重山冲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的,那群男人拿啤酒瓶的拿啤酒瓶,拿棍子的拿棍子,全部朝着沈重山围了过来,场面一下子变得失控。
在混乱中,林墨浓眼见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脸色肃穆地刚要拿出手机来求救,但是却被沈重山一把给拉起来拦在了身后。
一脚踢翻了桌子,整个巨大的桌面朝着一群男人横飞过去,那塑料的桌面看起来没什么力道,但是冲撞到人身上却让人感受到一股完全不可匹敌的巨大力道冲了过来,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头大象给迎面撞上了一样。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立刻变得人仰马翻。
啤酒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餐具被打翻,汤汤水水到处都是,整条街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麻子脸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火辣辣的疼也刺激到了他的凶性,一双盯着沈重山的三角眼中凶光闪烁,他想也不想从怀里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朝着沈重山冲了过来,那明晃晃的刀尖赫然是朝着沈重山的胸口扎来的。
混乱之中,人群都在挤着人群,里头的人想逃出去,外面的人不明就里挤进来想要看热闹,于是乱成了一锅粥的现场完全无法分辨一个挤在人群里冲过来的麻子脸。
一直到麻子脸冲到了沈重山身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阴狠地笑了笑,朝着沈重山刺出了手中的匕首。
只是这匕首刚伸出去就被沈重山的手给抓住了手腕。
脸色僵硬地抬起头看着沈重山似笑非笑的表情,麻子脸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子巨大的恐慌,这种恐慌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的命一样扼住了他的喉咙。
麻子脸后悔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好吃的。
沈重山的手逐渐地用力,麻子脸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而沈重山的手还在用力,麻子脸抓着匕首的手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强大的力量,手掌猛地摊开,匕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麻子脸满头大汗地跪在沈重山的面前,张开嘴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而这个时候,举着凳子的张少才堪堪地冲到了沈重山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张少很尴尬。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兄们”会这么战五渣,弱到了仅仅他冲过来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就全部被解决了,被解决了不说,麻子脸还一脸痛苦地跪在了敌人的面前,这让张少浑身上下的底气全都跑了个干干净净,所以他现在很尴尬,举过了头顶的这张椅子到底砸不砸?
砸,他觉得自己连麻子脸都打不过,更别说一下子就解决了所有人的沈重山了。
不砸,自己的车已经面目全非了,刚狠话也已经放了,甚至现在自己都已经搬着椅子冲过来了···不砸的话,再举着椅子跑回去么?脸还要不要了?这大世界以后还怎么闯?
张少陷入了空前的纠结之中,他脸色僵硬又惊恐地瞪着沈重山,配合着他把凳子高举过头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的动作,看起来居然带了一些诡异的喜感。
沈重山抬起头看了表情僵硬的张少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一巴掌拍在麻子脸的脑袋上。
也不见到怎么用力,那麻子脸惨叫了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看那架势,好像拍在他脑袋上的不是一巴掌,而是一把大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