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厚厚的云层,缓缓地移动着,悄无声息地遮掩住太阳的光芒。原本霸占天空的太阳,开始退隐,只是零星的金光洒落,照亮某处,也留下了一片片黑影。光与影交织,昼与夜的交替,在天空划下模糊的分界线。
白湖公园在黄昏夕阳下,也披上了这一层光影纱衣,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园与大自然融在一起,也多了几分美丽。颜夕持剑站在夕阳下,将所有的光芒都挡在了背后,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黑影,仿佛是活在夕阳下的黑影。张月扛着摄像机,将这颇有意境的画面收入镜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张月收好相机,向那一直抱着木刀,闷闷不乐的男人递去一瓶热咖啡,“今天谢谢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男人瞥了张月一眼,然后直接掠过,也没有接张月的咖啡,而是盯着捧着热奶茶取暖的颜夕。张月感到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发作,而是轻咳了一声,把男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说道:“你其实很强,真的。”
“但我输了。”
“没有谁总是会赢,也没有谁总是会输。期待你的下一次挑战,不过下一次你再说出那种话,她或许就不只是指着你的喉咙了。做人不要忘本,中国,很强大!”
男人怔了怔,没有多言,抱着木刀就欲离去。
张月拿着热咖啡,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驱散了体内的寒冷。颜夕抱着“王权剑”,凑了上来,打着牙颤,说道:“赶紧走啊,冷死了。”说完一阵冷风吹过,吹得颜夕的道袍猎猎作响,寒意无视衣服,体表一切阻碍,蛮横地刺进颜夕的体内。
“啊啊啊!好冷啊!”
张月脱下外套,披在颜夕身上,问道:“去吃麻辣烫,怎么样?”
“我不能吃辣的!”
“可以要不辣的啊,现在的麻辣烫很人性化的。”
“哦……随便啦,你请客。”
“……”
……
直心道馆,一个个穿着道服的年轻人踩着木屐,或捂着淌血的伤口,或瘸着脚……带着各种各样的伤,摇摇晃晃地走出道馆的大门。在道馆内,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膝盖上摆着一把木刀,冷酷地看着眼前挣扎着起身的弟子。
“你还有三十秒。”中年男子沉声说道,操着一口有些蹩脚的中文。
那个弟子鼻青脸肿,右腿更是以一个恐怖的角度扭曲了,很明显,他的腿已经骨折了。这样的重伤,要想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几乎不可能。最后,这个弟子没有站起来,而是晕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面无血色。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再没有资格向我请教神圣的武士道了。直心流,不需要废物。”
话音落下,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两个高大的身影。这弟子被蛮横地驾了起来,伤腿还在半空中摇晃,隐约好像有骨骼摩擦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砰!
弟子被砸在道馆门口,激起一阵尘土。其他的离去的弟子们,看都不敢看一眼,不由得加快脚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体了。
不远处,一个抱着木刀的男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他慢慢地走着,经过那个被痛醒的弟子,冷着脸,看也不看,径直走了过去。那弟子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衣摆,求他救一救自己,但在最后,他抓到的也只飞扬着尘土的空气。
“老师。”男人长着一张美人脸,看上去比谁都温柔,但内心也比谁都要冷酷。他是这个道馆最强大的弟子,是那个中年男人最得意的门生,他叫剑牙。
剑牙双腿并拢,跪坐在中年男人面前,毕恭毕敬,只是脸上的冷意没有丝毫减少。中念男人很满意,他唯独对剑牙才会露出笑容,“来了?练得如何?”
剑牙低下了头,说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用中国古剑法,打败了我,只用了一剑。”
“……你再说一遍。”
“我败了!”
砰!
木刀横挥,与空气撞击,那沉重的气爆声,只有一声,却似雷电在轰鸣,震得人精神恍惚,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木刀停在剑牙的耳边,但仅仅是方才的气爆声,已经将他震得七窍流血,如果这刀挥下去,他的头会当场爆成碎肉。
“你说,她用中国古剑法,挡住了我教你的剑?”中年男人质问道。
剑牙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师傅,是我公里不精,我一定会再次挑战那个女人,夺回属于我的武士道的尊严。”
“身为一个武士,是不可以接受失败,哪怕一次都不可以。但你这不算是真正的失败,因为你还有机会,你还有成长的空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一次,我要听到你的捷报!做得到吗?”中年男人沉声道,声音轰轰地响,带着莫名的魔力。
剑牙点点头,说道:“是!”腰杆挺得笔直,那充满肌肉的胸膛,哪怕是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只是这年轻的胸膛里燃烧着一团被污染的火焰,不纯粹。
……
某街某巷某家不知名的麻辣烫,在元旦假期的夜晚,依旧坚守着岗位,适时散发着浓香,人前来拜访。其中,一对男女格外引人注目。男人一身黑色长风衣,一条黑色长裤,踩着一双黑色长筒靴,还属于正常的潮流风范。但是女方却是披着一头黑发,一身黄色道袍,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这打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