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停住,故意惊讶道:“说到相看,这熙春楼就是贵女公子相看的好去处。江秀不在蓟州待着,却跑到熙春楼来,莫非是一山看着一山高,想另觅良缘啊?”
随即又阴阳怪气地笑道:“要真是那样,二哥你可就解脱了!”
千柔抬速瞥了沈沐莲一下,又担忧地看向素雪。几番想开口,却都忍了下来。
在沈沐莲一句接一句的嘲讽中,素雪总算是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看了沈沐莲一眼,又移向沈逸风。温和福一礼,道:“素雪是陪同二姐姐前来,并不是沈姑娘所言那般。不过如果素雪另觅良缘对于沈公子来讲真就是解脱的话,那素雪万分乐意成全。恰巧沈公子也来了熙春楼,这边解脱了,那边便可另觅良缘,倒也省得以后再跑路了。”
沈逸风眉峰一沉,依旧是没有开口。
沈沐莲被素雪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顿了顿,终于忍不抓笑道:“江秀今儿可真是……难不成被我一撞。撞晕头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仔仔细细打量着素雪。
这江素雪,怎么好似有些不一样啊?
以前任她怎么嘲笑怎么逼迫都一直死皮赖脸地拽着二哥不放,这会子怎么破天荒地说出乐意成全这句话来了?
素雪也不闪躲,直直迎上沈沐莲探究的目光。冷言道:“再则,从礼数上讲,素雪和沈公子还未纳采合婚,六礼不成,不合二姓。素雪仍是江家姑娘,女子闺誉非同小可,实在受不起沈姑娘这声没来由的二嫂子!”
沈沐莲被素雪噎了回去。一时间更加震鄂了。
这江素雪今儿是脑子烧糊涂了吗?不来讨好她这未来忻子就算了,反而还敢出言教训她?
要比家势,他们沈家如今的确是处处不如江家,谁让江素雪那父亲那样能干,虽只是个地方官,朝廷却屡屡委以重任。江家在蓟州也算得是有些名声。
可这个江素雪为了能博取二哥的好感,竟情愿俯身做小,把她这个未来忻子捧上了天,点头哈腰,说一不二。就盼着她到二哥面前去说几句好话。
一开始她也有些不太适应,久而久之就觉得理所应当了,无论她怎样出言嘲讽,江素雪都笑呵呵地,那种傻愣愣的样子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可眼前这个,一脸淡然,冷色入骨,哪是那个傻不啦叽地求着她将写满情诗的手帕转交给二哥的江三秀?
见沈沐莲怔住,素雪也不做久留,又福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开。
却听得身后的沈逸风忽然开了口:“舍妹莽撞,唐突了江三秀,还请见谅。”
素雪顿了一下,没有再回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留下一句:“既是莽撞了,作为兄长,沈公子多多教导便是。”
“哎?你别蹬鼻子上脸……”沈沐莲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素雪便要上前辨个究竟。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太阳分明还是从东边出来的,这江素雪怎就一下子如此目中无人看?
可她刚走出一步,就被沈逸风拉了回来。
沈沐莲还是不依,想甩开沈逸风的手跑过去好生羞辱江素雪一番。
可她越是想挣脱,沈逸风的力道就越大。
直到她皱起眉喊了声疼,沈逸风才松开她。
“你先回去,二哥有些事要办。”他缓声说,双眼晦暗不明地看着已经走远的素雪。
沈沐莲还在揉着被抓疼的手,听到这一句,顿时不依,激动地绕到沈逸风面前,嚷道:“为什么要回去啊!赵公子还在包厢等着呢……”
“那就让他等!”
沈逸风忽然加重声调,全身似有一股戾气散开来,一直闹腾的沈沐莲被吓得立刻就噤了声。
在沈沐莲记忆里,二哥鲜少发怒,都是惯着她,任由她胡闹。
可是他只要一发怒,就非常可怕,比父亲还要可怕。
沈沐莲被吓住了,不敢再多问什么,按着沈逸风的意思,悻悻地下楼去上马车回了沈府。
长长的北廊,每走一步,素雪的心都跟着一悬,直到终于绕开了沈逸风的视线,她才全身一软,抓住栏杆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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