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怎么说你也姓白。白子安怎么也是我们白家的后辈子孙。虽然是你爸妈不在了,你还没嫁出去,你那个弟弟一辈子都应该孝顺你爷爷我爸。对我们这两个大伯和三叔,是不用孝顺,最起码的尊敬是要有的吧?
不说孝顺什么的,逢年过节上门来看看是理所应当的吧?你看你,竟然连订婚那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打声招呼。”白老大越说越顺嘴,越说越理直气壮,越说嗓门越高,“你总弄出一副我们欺负了你姐弟俩的样子做什么,你爸妈死后,我们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要真是刻薄虐待你们了,你和白子安也不可能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啊。”
白玉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给郁闷的一口血喷他脸上,她见识少,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你定亲不说在老屋这边办,怎么也要请你爷爷过去帮着主持,我和你三叔过去帮忙张罗吧?你可好,直接跑到李家那边去办,我们白家这一片人,又不是全死光了。你也不怕,你这么目无尊长,会背后被人嚼舌,最后不得好死。”
其实白老大一点也不想去帮着张罗,而是参加白玉定亲礼的村民回来说了,说是霍家送的首饰金银什么的还好,毕竟他没亲眼看到,不知道有多么贵重。只是那一万零一块钱,那可是众人亲眼所见的确确实实的钱吶。
有了那笔钱,说不定他可以出青山镇闯一闯,再也不在这穷乡僻壤的憋屈着等死了。
因为这笔钱火热起来的心,怎么都熄灭不了。这两天晚上他都在炕上翻滚来翻滚去的睡不着,被钱勾的欲生欲死的。一会儿做梦自己有钱了,可以做什么,可以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一会儿又因为这笔钱不在自己手上,心痛的要死,不是咒骂白玉就是咒骂李家老不死的,竟然敢插手白家的事。
他觉得,这要是个讲理的人家,肯定不会答应下来,给亲爷爷亲叔伯还在的女孩子主持定亲礼。因为对钱的渴望,他对李家的怨愤也不轻,背后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你定亲的时候,霍家送过来的礼物还有钱,都谁给你保管着呢?你可不要被骗了,你姥爷家都有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你结婚还要好几年,到时候,也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那个陈家就更不要说了,陈二虎就是面上看着憨厚,心里不知道多少算计。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个种蔬菜还有种草莓的温棚,还不是哄着你帮忙建起来的?你平时打猎得的不想卖出去的,自己做的好吃的,还有攒下来的别的东西,不都在陈家。
你就是聪明面孔笨肚肠,被人哄着对他们掏心掏肺,还以为别人对你有多好。你也不想想,从头到尾,你得到了什么。”
白老大差点绷不住把那句“你把那些钱还有贵重礼物都拿过来,我帮你保管”给说出来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知道用以前的老一套,长辈压人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吓住白玉。而且白玉对整个白家都没有好感,昨天白丫哭唧唧的回来之后,他打骂加威胁就从白丫嘴里问出来了,白玉跟她说的话。
原来那个怯弱的小丫头,心已经硬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不是傻子,觉得没有把白丫饿死,就算是对她好了。可是白丫不是他女儿,连她亲爸妈都对她如此,他这个当大伯的还能怎么样。再说当伯父伯娘的让侄女干点活,不是很正常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白老大也没打算否认,白丫是整个白家过的最艰难的人。自从白老二分家出去之后,因为白老大和白老三都是白老太的心头宝,有她在中间调停,他们还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微秒的平衡,一致对外的以欺压白老二一家为家庭地位的见证。
但是随着分出去的时间愈发的久,白老头夫妻对白老二的影响愈发的小。白家人每天都要找个对象欺负的日子真的是过习惯了,等到白丫三岁歪歪扭扭的会跟着抱柴火的时候,他们发现家里又有一个新的对象。
整个下林村都知道白丫过的苦,大家虽然不会上白家说什么,但是看着白丫的目光都是怜悯或者回避的,因为他们帮不上忙。只有白玉能对着可怜成这样的白丫,说出那样冷心冷性的话。让她等着白子安长大了,看他愿不愿意照拂白家人。
这不就是说,她白玉绝对不会出手帮白家人的忙了吗?不仅不帮,而且残忍的直接开口,打掉了白丫的希望。白子安长大,能独当一面的时候,白丫估计早就被白老三给卖了换彩礼钱。
那时候就算是能帮忙,又能帮上什么呢?对一个女人来说,结婚了生了孩子了,无非就是老老实实的为了丈夫和孩子奋斗一辈子,又还能怎么样?既然是为了高价彩礼,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对象,可是白丫难道能抛夫弃子?
这不是直接让白丫绝望是什么?
因为对白玉的认识又到了更新的一个层次,白老大才想着先要在白玉心里种下对陈家夫妻俩怀疑的种子。只要心存顾虑,多几次,总能让她和陈家人不再亲密无间。到那时,她没了陈家这门亲,李家又离下林村远,他再出面示好,多耐着性子哄哄她,绝对能把白玉哄回来。
人都是需要亲朋好友的,没人愿意与世隔绝,白玉就算冷情冷性,还不是用多多的好处笼络着陈家人,不就是为了有人来往。
他这样什么都算计的人,永远不懂,这世间的真情。他只看到了白玉往陈家送的好处,没看到陈二虎夫妻无条件的帮着白玉种着他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