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在纵马狂奔,他的别动队离着对方也就隔着个一百多米,战马速度快,胡飞骑着马冲过去,再跑回來,贴着城里的那帮人來回遛马,他就是不首先开枪。
别动队不敢开枪,省府卫队就更不敢开枪了,他们这边人数虽然比对方多,可战斗能力到底能不能赶上人家可就不好说了,最起码,别动队杀的人就肯定比省府卫队这帮老爷兵要多得多。
尤其是省府卫队后头就是省府主席为首的一帮党政军的高官,要是把这些人给报销了,就等于是省政府叫人家给连锅端了,这个责任谁付得起,也别说是打死谁了,哪怕就是这帮人里有一个磕着碰着了,省府卫队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边都有顾忌,因此,双方虽然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却是谁都不敢下命令开枪,胡飞还好点,他骑着马能來回遛遛,省府卫队的那帮人却紧张的一个个手心冒汗、满脸的潮红,这玩意儿心理压力太大了。
到了这会儿金树仁也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出來了,现在可好,回回不去,打打不了,这可怎么办呢,金树仁急得直搓手。
形势万分紧急、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远处忽然响起了人喊马嘶的喧嚣声,胡飞和金树仁同时朝声音來处观看。
就见尘土飞扬当中一支人马正在往两军对垒处快速接近,离得远看不清來的这些人面目服装,只能瞧见有一杆红色的旗帜在这支队伍上空随风飘扬,旗子上写的什么也瞧不清楚,不过从那面红旗的式样,以及这支人马來的方向上胡飞已经认出來的是谁了,是义勇军,东北抗日义勇军。
援兵來了,胡鬼头刀高举过顶振臂高呼:“弟兄们,我们的大部队來了,抗战必胜,义勇军万岁,”
“抗战必胜,义勇军万岁,”别动队战士紧跟着举枪高呼,一百多名勇士齐声高呼,声震九天。
抗战必胜,义勇军万岁,听见这口号的省府卫队愣住了,这,这是一支抗战的军队,他们是抗战义勇军。
这口号太能鼓舞人心了,在别动队喊第二遍的时候,有几个省府卫队的士兵心里一激动竟然跟着也喊了一遍,等喊完了这几位才想起那是对手喊的口号,他们跟着瞎喊什么,几个人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偷眼往周围瞧,正对上省府主席金树仁那双愤怒的眼睛。
“义勇军万岁,抗战必胜,”别动队还在挥舞着武器喊口号,來的那支人马也跟着喊了起來,抗战的口号突然间壮大了无数倍。
金树仁已经看见周围人看着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了,人家是抗日义勇军,你带着我们和抗日义勇军作对,那你是什么,嘿,金树仁这个气呀,本來是场私人性质的矛盾冲突,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他和胡飞结下了私仇,现在怎么上升到是不是抗战的高度了。
來的这支人马主将是刘快腿,也就是义勇军第四旅的旅长刘万奎,刘快腿和胡飞都是抗日义勇军的将领,又都是历尽艰辛从苏联辗转回国的,在苏联的这一路上俩人可沒少打交道,刘快腿还吃过胡飞打的狼肉,两人算是有过共患难同生死的友谊。
因为办事绝不拖泥带水、行动迅速,刘万奎被江湖上送了个绰号叫“刘快腿”,他有个老婆本來是女山贼花蝴蝶王桂茹,被刘快腿打败并收编之后两人结为夫妻,有这么个老婆,刘快腿就算本來不是胡匪也成了胡匪了。
为人仗义、办事果断迅速,再加上身上还沾了那么点匪气,刘快腿算是胡飞在义勇军里面比较能谈得來将领之一,这次來迪化,胡飞的别动队是前锋,刘快腿的部队就是第二梯队,他紧跟着别动队的后头來了迪化。
远远看见迪化城墙了,刘快腿也发现前面情况不对了,派人过去一打探,好嘛,胡飞带着别动队和迪化城里的军队发生冲突了,两边要干仗,这下刘快腿可不答应了,想要欺负我们义勇军的人,沒门。
刘快腿和他老婆打声招呼,这对雌雄双煞带着手下两千多将士一阵风一样就冲上來了。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刘快腿是个急性子,他手下的兵也是办事风风火火的,再加上他那个山贼出身的老婆花蝴蝶,这两口子领着兵,一过來就把在迪化东门外头对峙的那几百人马给包围了。
别动队是自己人那沒的说,第四旅从外面包围之后,圈子里的别动队迅速融入了包围圈,这下圈子立刻就剩下金树仁和他的那帮官僚、卫队了。
胡飞和刘快腿两口子见了面之后,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胡飞,“怎么样兄弟,你沒事吧,那帮是什么人,你怎么和他们对上的,”
“你看胡老弟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那帮兔崽子竟敢找咱义勇军的茬子,管他是干什么的呢,先给咱胡老弟出气再说,万奎,快下命令,这帮王八蛋一个也不能留,”刘夫人的脾气可比刘快腿火爆多了,一句话,就要把金树仁的几百官兵给集体灭了口。
刘万奎对他这个老婆是言听计从,花蝴蝶一说,这位举起手枪就要下命令进攻,胡飞赶紧拦着,“快腿兄,嫂子,且慢,”
开什么玩笑,要是在迪化城外头把新疆省主席和省政府的一大堆官员给來个集体灭口,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义勇军的总指挥郑润成知道了也得找他们算账。
“那帮人咱们动不得,”当下胡飞就给刘快腿夫妇介绍了包围圈里那帮人的身份,那伙儿人可不是江湖上占山头的老大,也不是鬼子汉奸,他们是新疆省政府的官员,里头还有个省主席呢。
“那怎么办,”遇见这种事,刘快腿和花蝴蝶都沒主意了,他们两口子都沒有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