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某照样夜夜潜入,而父亲母亲毫不知觉。
由于夜夜遭受朱某的折磨,而白天不敢在父母面前多吃,她一天比一天瘦。
父亲母亲见她日益瘦弱,认为她还在想念已经离开的朱某,也认为之前的异常已经消失,虽然对她身体健康越来越担心,但对于驱邪一事已经抛诸脑后,不再提及。她的母亲甚至因此偶尔说出不该赶走朱某的话来。
一天一天过去,她渐渐发现出一些令人生疑的端倪来。或许是朱某见她因为失而复得更加珍惜他,朱某放松了戒备,频频露出马脚。
一天晚上,正在亲吻的时候,她闻到了米糠的味道,嘴里吃进了少许米糠。她急忙将朱某推开,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某急忙将嘴边的米糠抹掉,解释说,他虽然爱吃肉,但偶尔也吃些粗粮米糠换换口味。
她说,你为什么不吃大米或者面食,偏偏吃养鸡养猪的米糠?
朱某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有一次,朱某在床上哆哆嗦嗦,罕见地没有在她身上折腾。
她问他怎么了。
朱某说,这店里今晚住进了一个屠夫,带了很多屠宰的刀。
她问道,进我家旅店住的人三十六行,行行都有,你能看出哪个是屠夫?再说了,他带了刀也是放在房间里,你是怎么知道他带了很多刀的?
朱某说道,我能感觉到屠夫的血腥之气和屠刀的杀气。
说到这里,老板对着姥爹感慨道:“幸亏你提前将杀猪刀裹上黄表纸,不然朱某嗅到杀猪刀的杀气就跑了。”
虽然朱某露出种种破绽,但老板的女儿依然相信他。她像她的父亲一样不知道朱某设下的计谋。他们都受了假和尚的蛊惑。
老板的女儿说,今晚朱某刚刚爬上我的床不久,我就听到“啰啰啰”的声音和敲木桶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喂猪时引猪来吃食的声音。我还心想,我家没有养猪啊,店后的马棚里也只关住客牵来的马或者骡子,没见过那个住客牵着猪来住店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朱某就跃身而起,朝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冲了过去。
朱某落地时,她没有听到往常正常的脚步声,却听到“咚咚咚”的蹄子踩地发出的声音。
接着,她听到了猪发出的哼哧哼哧声。那声音她听起来居然十分熟悉!在父亲没有请和尚来驱邪之前,她常常听到朱某在她身上时发出类似的声音。虽然这声音跟那声音有三分区别,却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