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芷月领着采苣进来,采苣一进屋就跪下给云牙儿行了一个大礼。

“参加皇后娘娘。”

云牙儿没有让她平身,安安静静的把玩着被子,等到才采苣忍不住悄悄抬头看她一眼后才缓缓道:“何时?”

“奴婢……”采苣一咬牙,狠下心来,道:“奴婢想让皇后娘救救奴婢。”

“哦?”云牙儿来了兴致:“本宫记得前不久你陪杨氏出了宫,已不算是宫里的人了,本宫为何要救你,又凭什么救你?”

云牙儿并没有称杨贵妃,采苣闻言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这个认知一出,她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声泪俱下:“皇后娘娘,奴婢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贵放娘娘让奴婢出宫,奴婢不敢不从,就算奴婢从小进宫,早就把宫里当成了家也不敢违抗贵妃娘娘,只能跟着娘娘出来宫,今日听闻皇后娘娘回宫了,这才来求见娘娘,奴婢无欲无求,只要能留在宫里就好,望娘娘恩准。”

不等云牙儿回话,一直守在旁边的芷月插嘴道:“若你真是无欲无求,就不会来到凤鸣宫求娘娘了,你年龄也不大,完全可以就此偷偷留在宫外,找一户人家嫁了,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这后宫是皇上和后宫娘娘的家,你说你把宫当做你家了,莫不是想做后妃?”

后宫里从不确实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是有的,只不过没人敢把这心思摆在面上。采苣也有这样的心思,被芷月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她一时间觉得很是难堪。

但只是一瞬,她掩饰的很好,委委屈屈的说:“姑姑别取笑奴婢了,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怎么可能能伺候皇上。”话虽如此,可芷月不是傻子,刚才哪些她可都看在眼里,于是嗤笑了一声。

“晓得就好,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麻雀就是麻雀的道理。”

芷月可像是云牙儿肚子里的蛔虫,把云牙儿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不过云牙儿看到采苣眼睛里有了泪珠,虽说不知道真假,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轻轻咳了一声,假装训斥芷月:“芷月,怎么这么不懂事。”

芷月自然知道云牙儿的心思,从善如流的跪下:“是,奴婢知错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云牙儿话里到底是真的训斥芷月还是假的,采苣也不傻,自然不例外,她咬了咬唇,好歹没因为羞耻忘记她的真实目的。

“娘娘,奴婢知道只要娘娘愿意,奴婢回宫之事在你看来不过是易如反掌,为回报娘娘,奴婢自愿交代出一起贵妃娘娘的过错。”采苣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云牙儿一顿,随即泰然自若的端起了茶杯,看上去并无多大的惊喜:“哦?”

采苣如此,她并不意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杨贵妃的事已无回转的余地,采苣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本宫记得,你说杨氏身边的贴身侍女,那些腌臜事,大部分都是你替她办的吧,你这样就不怕牵扯出自己?”

采苣当然担心,她不仅担心,还害怕云牙儿拒绝她,拒绝她最后的底牌,那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注意到云牙儿刚才并没有称呼杨贵妃为贵妃,通过这小小的一个称呼就可以看出杨贵妃的去向,最好的也就是流放了。

她不想离开宫,也不想去那等穷的流放之地。她想留在宫里,那样她所幻想之事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她自认为长相不下于杨贵妃,除了出事差了点儿,她有什么比不上杨贵妃,脾气、哪怕是心思也比杨贵妃略胜一筹,出生出生,就是一个出生!让她一辈子只能为奴为婢,这让她如何释怀。

她匍匐在地,让她所有的心思都藏在暗处,唯有天地可知:“奴婢自知从前做错了很多事,可娘娘,是人总会有做错的时候,奴婢罪孽深重,可还是希望娘娘能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婢想要将功赎罪,望娘娘恩准。”

云牙儿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说到底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虽然说她理解采苣的做法,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一辈子都为了别人活着。但她还是无法接受采苣这种踩着别人的尸体达成目标的做法。

于是她的脸色愈的淡:“本宫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芷月一向贴心,她从小到大陪伴在云牙儿身边,不消多费功夫就能看出云牙儿的情绪。云牙儿一向不把太多情绪摆在脸上,若是真的表现的很明显,只能说这是她要火的前兆。

芷月暗道遭了,不用云牙儿多说,也不给采苣说话的功夫,她开口打断采苣欲说出口的话:“来人,这奴才以下犯上,把她拖出宫去。”

采没有想到芷月会有这么举动,呆呆的坐着半晌没有举动,直到侍卫走进来时她才如梦初醒的抬起了头,慌乱的跪着朝云牙儿走去,一把抱住了云牙儿的大腿:“娘娘,你帮帮奴婢,帮帮奴婢……”

芷月喝令:“住嘴。”又厉声朝站在不远处的侍卫叫:“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采苣还不死心,紧紧抱着云牙儿的大腿任侍卫怎么拽都不放手,云牙儿有些吃痛,冷若冰霜一动不动的看着采苣——这已经是她最好的耐心了。

等到侍卫把采苣拖出老远,云牙儿还可以清楚的听见采苣叫冤枉的声音,云牙儿防不胜防,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裙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坏情绪。

“我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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