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行看了沈子约一眼,道:“既然沈小友听过这功法,就省得老夫解释了。劳烦三位小友做这许多事,可惜老夫毕生的财货都放在那伪墓之中了,现在竟拿不出答谢之物来。”三人忙说理应为长者效劳,不敢受谢。方止行道:“你们帮老夫三件事,老夫总得准备三样谢礼来。老夫墓中空空,然而却知有一人墓中定然珍宝堆积如山。刚好老夫知晓位置,你们日后可去盗来。不过,老夫这位朋友,秉性吝啬,能耐又大,墓中定然机关重重。最好等你们凝结金丹之后再去,要记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哈哈,他肯定想不到老夫死都死了,又去拆他的台。他肯定以为会是那几个老家伙。”又告诉了三人位置,接着一抖手,缠在腕上的黑色丝线蜿蜒飞出,分向三人,缠在各人手腕上。看到三人都面生异色,明白他们对之前的玩笑还心有膈应,笑道:“这是老夫闲来无事,琢磨出的小玩意。放心,不是魂魄炼成的。关于魂魄的鬼话,以后你们千万别再信。魂魄是天地之秘,关乎世道根本,若有人掌握了魂魄之道,天地断不会容他。这三根丝线,乃是老夫自已灵识凝结而成。”看三人面色又转为震惊,道:“其中道理,过于深奥。老夫一时间也无法向你们解释明白。你们留下慢慢参悟,对你们的修行当有助益。另外,老夫各有一言相赠,以为酬谢。”这时,天上的雷又响起,而且一声接着一声。三人都被雷声惊扰的有些心焦。方止行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看着李云泽道:“平衡是天地万物的最佳状态,也是你这修行一道孜孜以求的。同时,平衡也只是一种只在观念中存在的状态。天地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平衡,总是在盈、不足之间来回转换。也许这种流转不歇才是真正的平衡。对你而言,平衡之道并非寻求绝对的平衡,而是像你们进来看到的那道算学题一样,通过盈与不足的量,算出平衡的点。向点而行,并据此寻求出一个上下界限。在这个界限以内,此消彼长,修行无碍。越此界限,灾祸便至。老夫一点浅见,希望对你有用。”李云泽听得恍然开悟,何止是有用。简直是金玉良言,他在修行之中最大的障碍便是平衡,为了维持平衡,只好磕磕绊绊,行行停停。遇有争斗也不敢施全力,生怕气海之内灵元平衡打破。方止行这番话,让他对平衡的认识进入一片新的天地,困扰他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向。
沈子约与中行道听得云里雾里。随后,方止行又各对两人说了一番话,同样只有本人才能明白其中奥妙。三人大为感激,元婴后期大能的指点,可遇不可求,比所谓的财物要珍贵多了。一起行礼谢过,中行道还不满足,嘿嘿笑道:“前辈,您这一身本事浪费了太可惜。能不能给晚辈传一样?”方止行道:“你想学什么?债主催得紧,时间长了可不成。”中行道猥琐地道:“您把那辨别处男的办法教给晚辈吧!”方止行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有意思,附耳过来。”中行道大喜。方止行一边对着李云泽和沈子约两人指指点点,一边对中行道耳语。两人心里头明白,方止行肯定是在说从他们面部哪个部位可以看出是处男来,看着中行道连连点头,不时对着两人猥琐鬼笑,恨不得冲上去送他一通老拳。片刻后,中行道一抱拳,道:“多谢前辈传法,晚辈一定发扬光大。”方止行听了,忙道:“以后说是你自创的就好,老夫名号就不必提了。”又将先前夺取拿在手里把玩的蝉翼蝶还给沈子约,蝉翼蝶经过他的手,变得更加通透灵动。方止行道:“这蝉翼蝶十分珍贵,要好好对它,日后对你有大助。”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急促,方止行道:“好了,你们快走,债主等不及了。记得,要跑出五里开外。”李云泽和中行道抬起方夫人棺木,沈子约负起空棺,临走,李云泽忽然想起在地面上的那个疑惑,还是问了出来。方止行道:“风水一事,全在己心。我与山妻在此相识,所以,在别人看了是寸草不生的恶地,对老夫夫妇而言无异于洞天福地。”李云泽不知方止行所说的受刑是何意,但听着雷声涛涛烈烈,也能猜出几分。方止行天罚临头,却面色安静,好像盼着这日来一样。
三人遵照方止行的吩咐,奔到五里之外。刚出界限,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墓室的上盖掀开。天空之中,雷电开始汇聚。片刻之后,一道巨大的闪电携万钧之势,对准墓室,轰然而下。整个场面,就像一株雷电参天大树,根在天空,无数丝线召聚能量。干撑天地,足有两抱之粗,矗立在天地间。枝叶接地,千枝万叶插入地下。脚下的土地不停地丝丝颤动,仿佛连泥土都在惊恐畏惧。三人目睹这天地之威,明知方止行断无生理,还是忍不住祈祷有奇迹出现。五道闪电过后,天空中积聚的雷电瞬息散去。
三人急忙奔回原来的地点,方圆三里之内一片焦土,原先的墓室已经被轰的不成样子。墓室正中,方止行盘膝而坐,除了全身上下焦黑以外,看起来完好无损。三人跳下去,李云泽要伸手去摸,被沈子约拦住。中行道小心翼翼碰了下方止行手指尖,碰到的地方便化作黑粉飘开。三人心中难过,对着方止行遗蜕恭恭敬敬磕过头。李云泽正要问怎么办,中行道拿出一个花洒来,里面也不知装的是什么,只见他运起灵元一逼,喷口处喷出一片水雾来,均匀地洒在方止行遗蜕上。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