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喝着茶,品尝着点心,中行道与沈子约却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跟着郭书翔走在磊抓来的汉子。这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自送给三人看管,这人就白日里无精打采,喃喃自语,晚间常常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醒了就嚎啕大哭。郭书翔每次都说他早知今日,何必为恶。带着他,依郭书翔所说,是作为人证,指证恶徒。中行道嘀嘀咕咕,说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一路上,沈子约见只有郭书翔一人,忍不住问道:“前辈,那墓中是何情形?”郭书翔道:“人不多,罪魁祸首是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爪牙四个,都是筑基修士。”中行道问道:“那咱们埋伏了多少人?”郭书翔道:“什么埋伏,何须埋伏,没有。”沈子约听了,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中行道更是直接惊叫出声,把手提之人往地上一摔,道:“前辈,您老人家活够了,去送死,可别带上我们呀。”沈子约也斟酌了下言辞,道:“前辈,我们两个修为低微,怕是帮不上前辈的忙。既然恶人势大,前辈是不是多找些修为高深的人来。最好能将恶徒一举歼灭,若是逃走几个,不小的后患。”郭书翔一脸自信地道:“放心吧,我比你们害怕死呢。修为高深的人有,我魏师兄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不过对付一个杂牌金丹修士而已。放心吧。”沈子约迟疑道:“只有魏真人一人在吗?那恶人可是金丹修士?”郭书翔道:“金丹修士怎么啦?嘿嘿。我魏师兄想结丹,早就结了。对付区区一个走了邪路的金丹修士,不在话下。到时候你们只管一旁观战。”沈子约与中行道相对无语,魏书难名气虽大,可与那恶人差了一个大境界外加一个小层阶。在他们的眼里,金丹与筑基可是天壤之别。
果真是天壤之别么?在邵书逢等人看来,完全不是。筑基期的岳书雄面对金丹期的梁方拙,毫无惧色。一出手,气势顿变,整个人如山岳耸峙。一般人动手都是先攻后守,岳书雄却反其道而行之,先守后攻。气贯周身,一层灿灿金光将他包裹住。这套术法名曰“不败金身”,土行术法,是东华派一百零二套顶级术法之一。这套术法大致有三个境界,刚开始修炼时,周身护罩为土黄色,随着修炼精进,渐至金黄,至炉火纯青处,化为玉白色。传闻修炼至金黄,便可同阶之内不败。故名“不败金身”。至于修炼至玉白色有何厉害之处,云洲却无传言。有人推断,若是修炼至玉白色,便可与高阶修士一较长短。岳书雄周身金气之中已经有丝丝白意,看来此术已经修炼的十分精深。邵书逢几人暗自称赞,面对金丹修士,灵元、术法、身法等皆处在劣势,岳书雄此举,正是老成之举。
岳书雄施展出不败金身后,吐气开声,一记探壑掌,当胸击向梁方拙。梁方拙观掌势,飘忽不定,灵动异常,与一般土行术法沉稳厚重的特征大不相符,不敢小视。右手身前一挥,一面薄薄的水幕出现,迎向探壑掌。两者交接,没有预料中的碰撞爆裂,而是悄无声息。水幕随形而变,像一面包袱,将掌影包裹住。掌影也不甘被困,在内里连番挣扎,几次堪堪破洞而出,又被水幕包裹住。岳书雄斟酌形势,似这般比拼灵元,他是占不到便宜的。干脆不管水幕包裹,掌势携着外面的水幕,猛冲向梁方拙。梁方拙早有所料,一面侧身闪避,一面手指连弹,每弹一下就有几十颗水珠射向岳书雄。这一手“露满江天”,乃梁家成名术法,将灵元凝成水滴,攻击对手。取一“满”字,指其灵元水滴凝聚之快,须臾间便可如露珠一样洒满江天,使对手避无可避。岳书雄全无所惧,不闪不避,出手如风,竟将一个个水滴抓在手中。动极影生,仿佛生了无数双金手在周围挥舞。一眨眼后,仍旧是两只手微举在空中,金色手掌中各抓着一个大水球。虽然有不少漏过的水滴击打在身上,但岳书雄有“不败金身”护体,宛若檐角的雨滴落在下面的青石地板上,水花四溅,青石无恙。这时“轰”“轰”“轰”一连串的声响传来,却是包裹着水幕的掌影穿墙过户,不知击穿了多少墙柱房屋。岳书雄手一挥,将水球抛向空中,水球“轰”的一声,在空中爆开,正好接续上掌影穿墙的最后一声。水雾洒下,“露满江天”化作了雾满江天。
一个回合过去,双方谁也没有吃亏,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岳书雄心中大定。今日打上门来,本就为了杀一杀威风而已。这次交手,不求伤人,打个平手最好。梁方拙则心头一凛,原先心中早有打算,既要打的精彩,又要只输不赢,但要输的对方心里头明白,外人又看不出来,给足对方面子。以期对方在后面处置时心存宽大。故而一出手就使了七分力。一试之下,堪堪一个平手。看的出来,对方也没有尽全力。大派弟子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两人你来我往,各逞其能。梁方拙胜在灵元浑厚,身法迅疾,岳书雄则灵元精纯,身法奇妙。岳书雄的术法,梁方拙总能躲得过。梁方拙的术法,岳书雄总能接得住,而且手段高明,明明看着很凶险的局面,总能化险为夷。
围观的梁家筑基修士,平日里在靖安城中俱皆是一号人物,呼风唤雨也不为过。此时面面相觑,俱皆心头沉重。原来只以为高阶修士与低阶修士之间的差距是天壤之别,没想到筑基修士与筑基修士之间的差距也不遑多让。人家能与金丹修士斗上几十回合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