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歌看到这一幕,一时放下心来,专注于眼前。估摸了一下四方进入镇内的人数,令旗一扬,厚土固疆阵重启,阵法的光芒将镇内镇外又隔成两个世界。粗略一看,四个方向各进来了约有两百余人。除南面进来的漠北人遇到抵抗外,其余三个方位见到没人抵挡,便四处放火、抢掠起来,并不赶来夹击。李云泽见了,高兴地骂了一声:傻蛋。令旗一挥,中间的且战且退,两边竭力死战,渐渐的形成一个凹面。张承歌看到南面来敌差不多都进入了凹面之中,一声令下,各种术法、灵符纷纷落入敌群之中,金、赤、蓝、绿、黄各色如烟花乱放,痛嚎之声遍起。很快,这两百多人被歼灭殆尽。首战大胜,士气激扬而起。顾不得清点伤亡,张承歌借机令旗急挥,转而掉头面向最近的东方之敌。因为胜的简易,少不得有修士大意轻敌起来,傲慢不遵号令,加之旗令新颁、行伍新建、令语不熟,胡乱行动者多有,李云泽怒而令玄骅斩了十数人,方才保持住队伍齐整。依法施为,将东面之敌歼了。
李云泽差人去问阵法还能支撑多久,回复说:还能支撑一刻钟许。这时北方、西方两部漠北人会合一处,给前排盾修造成很大压力。李云泽略一想,命令左右二曲边打边慢步往南后撤,卸去一部分攻击。又命中曲以队为单元散开,四下里穿插侧后,严令不得动用灵元,只需扰敌诱敌,使之不能全力攻击正面。经过一番布置,正面受到的攻击压力大减。张承歌看镇内的漠北人差不多已经全部聚集了过来,下令后排修士不惜灵元,将灵术、灵符尽力施展,一瞬间各类灵术、灵符在漠北人群中爆开,顿时死伤近半。漠北人本来就是临时聚集起来的,原以为有筑基修士带领,只需摇旗呐喊,便能抢到钱财物资,谁知道一下子死伤了这么多人,而且就在自己身边血淋淋倒下。先有胆小的退逃,一有人带头,剩余的人便开始溃散。
张承歌喝令停止追击,任剩下的漠北修士逃走。将部曲在南门处重新收拢好,变换队形,令练气后期、攻击凌厉的修士在前,令身法灵活者居中,令剩余修士居后,令持盾的修士就地打坐恢复灵元,有药吃药,有丹服丹。
镇外的漠北修士全傻了眼,进去近千人,小半个时辰竟然被杀的落花流水,这些云中崽子竟然这么厉害!这时,厚土固疆阵“哄”的一声,光芒黯然消散。镇外的漠北修士却踟蹰不敢前,生怕上一次的诡计再来一次。张承歌暗道:“好机会”。令旗一扬,前排练气后期修士犹如一支利剑,冲杀而出。短短几个呼吸,便杀伤数十人。中间身法灵活的修士则被派到西边围堵。看过了先前的厮杀,漠北人原本就生了实力不可匹敌之念,此时一交手,攻击竟如此凌厉,大恐,看到西面有云中人,自觉向东溃逃。张承歌悄悄传谕,在后面紧紧咬住,只伤不杀。
两名筑基修士听到漠北人的惨呼声阵阵传来。这两人自恃修为,在带来的漠北人中既未划分行伍,也未指定首脑,导致漠北人数虽多却如一盘散沙。想撇开这几个东华弟子前去相助,奈何这几个东华弟子各占方位,布成阵法,连为一体,闪转腾挪,根本摸不到他们的衣角。想脱离阵法也做不到,不由暗恨自己大意。越想越恼火,渐渐用上全力,陈雲和等人压力大增,倚仗阵法之利苦苦支撑。
东面漠北人阵营中,先前进入镇内,最后逃命溃散回来的漠北修士,为了免于到最后,竟似云中人人人能够以一挡十。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人心已经动摇。这时候,看到去南面进攻的修士被追杀着亡命奔逃来,不少人悄悄后移,亦有不少人在阵中呼喊着,血债血偿,杀光这些云中狗。很快两阵相接,奔逃而来的漠北人直直扑入阵营中。前排的修士被冲的一阵混乱。由于双方胶着在一起,攻击则会误伤到自己人,防守则会把自己人挡在外面,所以攻也不是,守也不是。张承歌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紧跟而来的云中修士无需辨别敌我,不等号令发出,各类兵器乱挥,呼啦啦便杀倒一片。后方的修士则将各类灵符、灵术投入到漠北人阵营中。一时间杀得人仰马翻。
其实,只要溃逃的漠北人避开阵营正面,绕到两侧,张承歌便会陷入两难之境,若是紧追不舍,则侧翼便暴露在敌方眼皮子底下;若是直接冲营,漠北人多,且有防备,恐会拖入久战之中,即便己方最终得胜,伤亡也难以承受。最重要的士气会深受打击,从交战到现在,从来都是逢战必胜,而且胜的极为轻松,士气越来越旺,作战越来越勇。一旦遇到挫折,哪怕是小挫,对士气的打击都是不可估量的。接下来就难打了。
从南面溃逃而来的修士,人人带着一身的伤、一身的血,逃到阵营之中仍觉不安全,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跑,挡在身前的人就一把推开。中间的漠北人看到这一幕,加上原来溃败回来之人的描述,很快便有人跟着往后逃窜起来,后面的不知前面情形,以为前面已经败了,转身就逃,很快的变成了整部溃散。张承歌只伤不杀的指令,比赶尽杀绝起的效用可是大多了。
追击之中,前方有人来问,是不是还是只伤不杀。张承歌摇头道:“尽力杀,杀得越多越好。”于是漠北人逃一路,留下了一路尸体,直接被杀破了胆。追了半路,前面不远便是围攻北面漠北人的阵营。张承歌观察己方修士状况,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