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一件烦心事,小臂上的纹身怎么都洗不掉。李云泽一下子慌了,手臂上这个纹身,曾刻意让谢庭琨看到过,若是追查起来,这是很容易追踪的痕迹。一边搓一边在心里骂中行道,这厮八成是打的让自己吸引追踪的主意,他自己远走高飞,逍遥法外。事实上,中行道当初打得也的确是这么个主意。
好在纹身在小臂上,如果小心一点,以衣袖遮住,轻易不会露出来。回复本来面目,换上以前的旧衣服,走到大街上只觉神清气爽。装来扮去,只有做自己才是最舒服的。其他的,不管是演公子还是装富豪,都不如自己贴切。左右无事,李云泽想着到灵器店好好逛逛。拍卖会上种种灵器的神奇之处,一直在回荡在心中。顺着人流,走到一家名为神匠堂的灵器店前。这家灵器店十分豪阔,处处金碧辉煌,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厮就有十几个。殷勤地迎送进出的客人。李云泽信步而入,却没人上前搭话。李云泽知道是自己的修为和打扮让人看轻了,不以为意。店内摆满了兵器架,各种兵器分门别类放置。李云泽走到一架摆满剑的兵器架前。每把剑下面都标注了品阶,从九品到七品不等,再高阶的就没有了。李云泽拿起一把九品的长剑,入手沉重。寒光闪烁。灵器与凡器最大的不同,在于能否与灵元契合。九品的灵器连机锋都不具备,只能是修士将灵元注入其中,增加威力和功法的特性。比如,若修士用的火属性功法,则灵器相应的会具有灼烧等火的性能。李云泽一把把的看,看完了剑看刀,刀看完了又去看棍,一路看下去,将一楼大厅里的灵器看了个遍。大厅里全是七品以下的初阶灵器,李云泽觉得不过瘾,走到楼梯口欲上二楼。被人拦了下来。那人说话毫不客气,楼上是专为筑基真人准备的,闲人不能进。李云泽只好出了店门。看了大半天的灵器,觉得每一把都好。其实像李云泽这么个看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说找出每把灵器的弱点缺陷来,才能是看有所得。
换了家灵器店也看了个遍,李云泽兴趣大减,凡是摆在外面的,都是初阶的低品灵器,看来看去,大同小异,而附带机锋的高品阶灵器,都不展示在人前。有购买的实力和意向,才会准许入内观看挑选。李云泽怎么看都不像有购买实力的样子。随性而逛,快傍晚时来到一家小店面前。这家小店已经靠近城郊,青砖瓦房,门宽窗阔,门额上是卢家灵器坊,在门口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锻造敲打声。李云泽随着声音入内,店面和作坊连在一起,前面售卖,几排老旧的灵器架。过了柜台后面又有一门,可以看到门外的火炉,案台。一个中年汉子探头看了李云泽一眼,爽朗一笑,道:“客官要什么,自己看。”李云泽看这里的灵器与别处不同,造型粗狂,剑宽而厚,斧阔而大,拿在手中,要比别处沉重的多。听到后院锻打声急,李云泽兴起看灵器锻造的心思,走到后门处。门外的院落有三张方圆,左手边有一火炉,另有铁砧、水缸、赭煤堆等。李云泽对那汉子道:“大哥,我能看看么?”那汉子打量李云泽一遍,道:“看吧,无妨。”李云泽称谢,蹲在一旁看那汉子忙活,另有一妇人在旁拉动风箱。这时内房里有婴儿啼哭声出,妇人赶紧起身入内,火无风助,苗歇势下,刚好汉子锻打过一轮,要大火煅烧。李云泽过去坐在妇人的位置上,继续拉动风箱。那汉子见李云泽一味使蛮劲,出力虽多,火却不熊,笑道:“小哥没干过这活计吧,凡事一个道理,有张有弛,有进有退,才是发扬之道。一味亢进,并不能收得全功。”李云泽细细体味,这话大有道理。手下留意,一徐一紧,果然火盛于之前。汉子问道:“小哥想要个什么样的灵器?”李云泽不好意思地道:“不瞒大哥,我就是想看看。看着喜欢。”大汉“哦”了一声,道:“看样子,小哥是对炼器有兴趣。”见李云泽点头,大汉接着道:“炼器这门手艺,入门容易,精通却难。不光要出力,还得费脑子,搞不好还得受气。你年纪轻轻,不妨去学点别的。”李云泽摇头,问道:“世上哪有不出力、不耗神、不受气,就能有大成就的事,还请大哥教教我。”大汉一下子哑口无言。自顾笑道:“还真是。你年纪不大,事情倒看得挺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想着不劳而获,想着轻易的就能出人头地,嘿嘿!”方才进门的妇人抱着婴儿出来,前衫半开,婴儿头抵在胸前,看情形正在哺乳。李云泽忙别过头去。妇人倒不以为意,对大汉道:“当家的,你不是说要招个学徒替我么,我看这哥儿就不错。”大汉正锻打的起劲,闻言斜瞅了李云泽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李云泽眼前一亮,问道:“大哥看我可行么?”大汉道:“第一,你是过路人,呆不久。第二,我走的是力锻的路子,跟你不合适。”李云泽奇道:“大哥,我也看过一些炼器的书籍,怎么从未听过力锻这个说法。”大汉道:“这是坊间里粗人的说法,书上不载也正常。力锻,就是跟凡器打铁一样,用力气将灵材锻打成型,同时逼出杂质,镌刻阵法。与之相对的则是巧锻,靠灵火高温将灵材融化,去除杂质,浇铸成型。说穿了,力锻是穷人用不起灵火,不得已才用的笨办法,造出来的东西嘛……”一指店面里摆卖的灵器,接着道:“你也看到了,傻大憨粗。不过呢,穷人的法子,自然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