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呛着了。
李聪和杨柳两夫妻以及钱叔都有些惊讶的互相对视着。
杨柳:不会吧,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李聪:哇,娘子说得真准。
钱叔:......我手上端的水还没喝呢。
然后三人统一把视线落在钱叔的碗上,再统一朝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太过分了,居然咒我。”坐在钱叔食摊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说完又咳了起来,还不停的捶自己的胸,咳得满脸通红。
哟,杨柳虚着眼睛,往后仰着身子。
李聪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掌着杨柳的腰。
“怎么了?”钱叔凑近,小声道:“那人有痨病?”
...你就不能盼人家一点好。
杨柳伸出一只手挡着嘴巴,眼睛注意着那人,微微侧着脑袋说道:“钱叔,我觉得那人是替你挡了灾。”
“何以见得?”钱叔难得的儒雅了一把。
“我敢保证那人也姓钱。”杨柳信誓旦旦的说道,不然哪能那么巧,又不是写书。
“吹吧你。”钱叔直起腰,哼了一声,把茶碗端到嘴边,“现在我就戳穿你的鬼话。”
然后一仰而尽。
“好茶。”钱叔把整个碗都翻过来对着地。
“这是...呃...戳穿我的证据?”杨柳眨巴下眼睛。
钱叔老脸一红,他都有准备了还会把自己呛着?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东西。”
李聪端起钱叔摊子上的一叠泡萝卜丝,扔下一句“你请”就跑向刚才那个中年男人跟前,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喂喂,你们这样有些欺老啊。”钱叔莫名的心头涌上一丝不安,对杨柳嚷道。
杨柳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钱叔现在是想欺小吗?我可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哦。”
钱叔差点吐血三升,他那天开张的时候肯定没看过黄历,哦。不,是看错了黄历,不然他哪能遇到杨柳这个让他气得老命都差点没有了的丫头。哼,现在还多了一个狼狈为奸的李聪。这小子太没骨气了,杨柳一句话,你就拼命的冲锋陷阵做什么?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只听李聪故意大声道:“原来大叔您姓钱啊,这姓氏好,听着就有贵气。”
那中年男人乐得拍了拍李聪的肩膀,夸李聪会说话。
不用看,只要他转头肯定就能看见杨柳有些得意的面孔,哼哼,他偏不如她的意。钱叔低着头开始包馄饨。
“怎么样。钱叔认输了没有?”李聪又一口气跑回来,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就有些兴奋的问道。
果然,李聪这小子也不是好鸟。
“相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杨柳一边说一边注意钱叔的表情,“你看把钱叔臊得。都不敢抬头了。”
这妮子,懂不懂退一步是美德。不过钱叔稳住了,他就是不上当。
李聪却激动的一把抓住杨柳的手,“娘子,你叫我相公了。你,你原谅我了?”
是吗?她说了吗?杨柳有些懵。
“咳咳,这是在大街上。注意点身份。”钱叔这时候倒抬头教训起两个年轻人了。
李聪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杨柳的手,歉意的朝杨柳和钱叔看了看。
杨柳故作叹息一声,“钱叔,我就知道你没年轻过。上次我给你提的建议,要不要再重新考虑考虑?人老了就该考虑考虑......”
其实废话才是,但李聪和钱叔都最认真听着呢。才发现杨柳不说了,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那是...贺嫂子吧。”
李聪顺着杨柳的视线一看,可不就是。他早就发现贺氏在售卖杨柳的搓衣板,但现在镇上卖这个的也不止她一户,怎么好找人家麻烦。免得杨柳生气。他也不敢说,谁知道今天就这么恰巧遇上了。
“看样子生意不大好了。”
找个半吊子的木匠都能做出来的东西,又能卖钱,又实用,都去卖了,价格怎么还会高?不过李聪担心的倒不是这点,前脚刚在李六家做了搓衣板,后脚他家儿媳妇又把做出的搓衣板当成自家的在卖。是人都会很不高兴,做人也不能这样啊,还都是一个屯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你也没法儿说什么,现在镇上卖这个的这么多,你也不敢说他们就是杨柳之后第一家卖这个的。你去说,别人还以为他们针对他们呢。李聪就劝杨柳别生气了,不值当。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难道她以后做个什么东西,还非得自己会才行?不过想想搓衣板也不是她发明的,只不过见识的多,占了一点先机而已,杨柳又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通过这件事,还看清楚一个人,她也不算吃亏。
哼,她是要赚大钱的。
因为杨柳售卖搓衣板的时候主要是去的南边儿的富人区,所以钱叔并不大清楚,现在看杨柳和李聪的脸色不好也猜出个大概,劝杨柳宽心,看轻一点。
“哎,心宽体胖,钱叔是要多请我吃两碗馄饨吗?”杨柳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免得消化不良。
“尽管吃,钱叔管够。”钱叔见杨柳放开,也乐呵呵的笑。
怕又出现上次付钱的难堪事情,李聪把今天卖猎物的所得交给了杨柳。
“你拿着吧。”杨柳没接,解释了一句,“不是要交月钱给娘了吗?”
“啊,对。”李聪反应过来,从钱袋里拿出一角银子,剩下的又推给杨柳,晃了晃手中的银子,“这个就够了。”果真是一点私房也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