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等了,今天就动手吧。”王沅猛捶了一下桌面,怒道。
今天收到心腹的来信,说是大哥又在说他“不务正业”,话语里有种要把他彻底赶出王家,甚至是他死了才一了百了最好。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谨守本分也是错吗?家业自然该大哥继承,他从来没有觊觎过什么,而且他都避到此处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赶尽杀绝的样子。对其他庶子都能宽容,偏偏搁在他身上的却是雷霆风暴。论远近亲疏血缘关系,他才是他的亲弟弟呀。
总不可能大白天得就去俘虏人吧?翡翠暗道少爷被大少爷的行为刺激到,都不能正常思考了。
“就算要动手,也得晚上。”翡翠建议道:“要不奴婢先把包袱收拾整理一下?”也好说走就能走。
王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手握拳抵住额头,一手摆了摆,算是默认了翡翠的建议。
这下是真的要走了吧?翡翠也莫名一松,事情早该了结的,就算拖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这些她早该明了的道理,拖了许久,经历了许多才真正明白。
杨柳洗完衣服,看到李聪还在家,微微挑了挑眉,便不再做理会。自顾自的擦拭竹竿,把衣裳晾上去。
李聪背看着墙,双手还抱胸,看着杨柳动作,也没先开口。
等杨柳要进到屋子的时候,李聪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杨柳的脚一只在屋里。一只在屋外,胳膊肘微微被抬高,脸也稍稍的对着李聪。
“我们好好说说话。”终是李聪开口。
“你说。”杨柳也表示出高度的配合。
这种他说什么她都遵从的模样让李聪心里伸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即便那时她坦言她还在犹豫,她没让他走进她心里的时候李聪愣了愣,杨柳生气,原来已经是让他进了她的心了吗?因为在乎,所以生气,不跟他怕杨柳被抢走是一样的心情吗?
突然冒上头的想法让李聪有些手足无措,松了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柳。她那么坦诚的人。对他的真实感觉都放在脸上的人,为什么会生气,还不是,还不是
李聪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管不住自己的小心眼。却还是诬赖别人不肯低头认错。
“没话说吗?那我进去了。”杨柳不为所动。确切说是不知道该怎样动法。
她是个既认命又倔强的人。总以为她自己过过单亲家庭的生活,总得让下一代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才算弥补遗憾。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更是两个人的磨合。总会有文化习惯上的不同,但并不表示在不信任基础上建立的婚姻能够长久。杨柳突然想起“门当户对”这个词语,第一次觉得先人的聪慧和高见。当然,杨柳并不觉得李聪配不上她,只是若是两个人的学识背景都相去太远,别说聊不到一块去,两个家庭的亲人见面也是毫无共同语言。没有交流、沟通,天天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越过越平淡,总会生出几分厌烦。
婚姻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她一个人努力很久,却抵不过对方一句不相信。花苗的话只是一个诱因,都说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但不要忘记在最后的稻草放上之前,骆驼的背上已经不堪重负了。
她敞开了心,但李聪只看到一半,所以才不会有心心相印的默契,进而疑心。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李聪跟了进来,恳切道。
又是这种腔调——错了,请她原谅。但有些事,是她点头原谅就可以揭过的吗?为什么不改,为什么不相信她?难道彼此的日夜相处抵不过外人的说三道四吗?别人说两句你就信了,那把她置于何处?她是他的妻!
“你错了吗?”。杨柳轻声道:“可是怎么办?我不信你了。”
神情迷茫而又无助,杨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前几天她的确想要一走了之,可是大姨妈的推迟让她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本来是为了逃避喝药的借口,结果一语成真,她还能这么干脆的转身吗?
古代恶毒嫡母的算计迫害呢?就让她嫁到乡下就是了?说什么下药让其不能怀孕啊,泥煤,她除了有点贫血,这就怀上了。带球跑,带球跑不是犯规吗?单亲妈妈有多苦,难道她还没从她老妈身上看够吗?她是穿越人士,身上却没那么带牛叉叉的光环。
怎么办,她不想做单身妈妈,又狠不下心不要孩子,难道只能
好像只有这么一条路,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难过,是因为没得选吗?
不想委屈孩子,结果只能委屈自己。
不如意,福祸依,人活在世,总难有圆满的时候。
“我知道我这次鬼迷心窍让你伤透了心,但是能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再信我一次吗?”。李聪竖起一根手指头,满眼认真。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用,还不如直接恳求对方原谅。李聪也本不是多言巧语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种性格鲁莽憨直,也算是一种赤子之心。
杨柳不知作何回答,今天李聪能因为她的几个优秀表哥而心生怀疑,改天又换成另外一个优秀男子,李聪能保证不耳根软,听风就是雨吗?女子的名声本来就维之不易,若是身为丈夫的李聪都站在她的对立面杨柳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室内很静,因为两人都没说话,但这种静谧的气氛感觉不到安静,只有近乎粘稠的沉默压抑。
李聪缓缓跪了下来,“我求你。”
两人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