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琛修长素净的手指快速的输入一连串的数字。
输入完成以后，他按下了绿色的拨出按键，又递回给了黎绡。
电话接通了，厉慎行的声音很快传递过来。
黎绡对着手机说道：“是我……”
电话那头的厉慎行则直接问道：“你在哪儿？”
黎绡如实说道：“那个……我眼睛看不见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厉慎行又一遍问道：“你在哪儿？”
显然，这一次他的语气更急。
黎绡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哪，又转过脸去，求助性的面向聂琛。
聂琛的脸色早已不似刚才那么平静。
他沉着脸，将手机从黎绡的手里拿了过来。
手上突然的一空，让黎绡有些发慌。
黎绡试图去拿回手机，可聂琛已经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对着手机说道：“厉小首长，我是聂琛……”
“聂琛？”电话那头的厉慎行语气里带着质疑。
聂琛语调从容的说道：“我来晋安开会，刚好在人民广场附近偶遇黎绡，她的雪盲症犯了，我准备带她先治疗眼睛。”
聂琛的话说的一丝不露，语气也不卑不亢，气场空前强大。
黎绡坐在一旁，侧着耳朵听着两人讲电话。
电话那头的厉慎行都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却听到聂琛继续说：“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是医生，您别忘了，当年黎绡的眼睛就是我治好的。”
“……”
很快，手机再一次被送回到黎绡的手里。
黎绡一脸懵逼的将手机又放回耳边，对着厉慎行说道：“对不起啊，我想我今天不能去照顾你了，去了恐怕也是给你添乱……”
电话那头的厉慎行沉默了片刻，说道：“没事，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稳。
黎绡“嗯”了一声，手机又还给聂琛。
聂琛将手机挂断，放回到外套口袋里。
接下来，车里的气氛貌似有所改变。
聂琛不再开口说话，将视线望向车窗外。
而黎绡也沉默了。
……
聂琛的公寓前，司机老孙上前来，亲自帮忙先打开了门。
聂琛握着黎绡的手腕，将她慢慢的带了进去。
聂琛的房间应该很大，黎绡能从空洞的回音判断出来。
聂琛开了灯后，转身扶着黎绡去客厅里的沙发前先坐下。
他自己脱去了大衣外套后，坐在了黎绡的对面，说道：“我先把领带从你眼睛上拿下来。你试着睁开眼，如果疼的厉害，就不要勉强，明白了吗？”
黎绡点了点头。
聂琛伸出手，从她脑后将领带解开，并拿了下来。
脸上突然的一轻，黎绡顿时轻松多了。
她试着将眼睛慢慢睁开，有亮光进入眼帘。
虽然眼前时事物依旧一团模糊，可毕竟比站在雪地里好多了。
随着一阵刺痛袭来，黎绡又把眼睛闭上。
聂琛的眉角皱起，深吸口气，道：“比我想象的严重一些，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