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无法保持平静,自出生以来他便是天之骄子,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四岁时被骊山派掌门看中,收入门中发现她的天赋还在自己之上,便想着好生培养日后送到仁炎宗里去,自己离开后还能有人照看下骊山派。
一路走来的顺风顺水难免会让人生出些无端的自信,
在她的主观意识里,仁炎宗是最强的,梁九夜会输也是因为对方不要脸,绝非风小寒的真本事。
这是她第一次出山历练,没见过其它宗派的风采,听的再多也很难影响到她已根深蒂固的观念。
风小寒已经走回了殿里,周遭的弟子看了她一眼,然后各干各的去了,议论的都是这场比试,仿佛她根本未曾站出来过,偶尔有人提到她的名字,说的也都是些讽刺的话。
彻底的无视!
风小寒的话对骄傲的高歌来说是次不小的打击。
她身形微晃竟是险些跌坐在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你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吧,我头一次时也颇为骄傲自满,也闹出了很多笑话。相信经过今次磨砺你已经学会了稳重二字,可谓收获颇丰日后可以走的更远。”
梁九夜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说道:“其实风道友很有本事,说起来岳石师兄还欠他顿酒呢。”
高歌闻言指尖一颤。
岳石在仁炎宗三代弟子里不算最强,但身为掌门弟子,却是宗内首徒而且极具威望,众弟子对他无不尊敬有加。对仁炎宗的内山弟子而言,岳石也是十分值得尊敬的对象,更何况目前还是附庸宗派的高歌?就连骊山派掌门也要对他以平礼相待。
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梁九夜也是,
他愿意来扶这个骊山的少女,是看出她骄傲无比,想着日后可能就是同门不忍其道心受损,这才过来看看。
只是他安慰人的话和之前的漂亮话相比,实在不漂亮。
就连岳石都愿意和他交好,自己凭什么和对方呛声?
的后三个字依旧跃然于耳,刺痛着她。
……
……
风小寒回到自己的位置,那里已然放着只肘子。
茶一笑问道:“这么快?那小子什么水平?”
对方是仁炎宗的剑客,十会上长明宗对老对头,他们都很好奇对方究竟达到了怎样的水准,众人都看着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风小寒拿着肘子咬了一大口,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什么。
茶一笑皱眉道:“把肉咽了再说。”
刘盼盼说道:“他想说对方很厉害,剑法十分诡异,同境界内他很难胜过对方,以战力而言可能还要在梦儿之上。”
梦儿轻哼了声,撅着嘴说道:“这厮又没领教过我的全力。”
风小寒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什么水平我早就了然于心,就算还有什么奇招难道还能高到天上去?
金玉堂坐在梦儿身后摸着肚子嘿嘿的笑了笑。
何惜柔问道:“那剑术如何?”
道:“交手过程很短,但能看出十分了得。”
楼听雨说道:“何其了得?”
道:“就是很了得,但应该没有何惜柔了得,你在剑之会上想要赢他怕是极难。”
楼听雨的剑道水平如何,长明一众有目共睹,风小寒的判断应该没有错,对方比较崩劫在许多方面都比洞幽下品的楼听雨要强出不少。
风小寒发现东方羽不在,问道:“有人来过了?”
茶一笑说道:“是天机阁的人,他们这一代的弟子名声不显,但实力却极强,而且他们比的是真实实力,应该会是番苦战。”
东方羽和那名天机阁的弟子去了别的地方比试,所以风小寒没有看到他们。
陈英雄问道:“我们不去看看?”
茶一笑看了他一眼,说道:“天机阁推演天机,擅用各种玄门道术,东方羽虽以医者自居,但他的剑术其实也相当厉害,更何况还特地和陈唐长老学了玄黄剑。”
刘盼盼说道:“虽是苦战,但应该会赢,不必看。”
见她接了自己的话,茶一笑心情大好,不禁拿起杯子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心想真是好茶,但如果换成是酒那便更好。
殿外下着微雨,长青台内异象恒生,许多借雨为意的剑法更是得到充分发挥,诸宗弟子相互斗法比剑一时间好不精彩。
他们都是很年轻的人,有热血和心力,此刻长辈不在身侧自然要和好好和诸宗法门较量一番,印证修行成果。
但在某一个角落里,却有双及其阴冷的眼睛默默注视着殿外的一切。
夹杂着晚风与微雨的夜有些冷,但也不及他此刻的目光,
一些雨滴落下时路过他的眼前时瞬间冻结成冰,落于地后才又融化成水。
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后看不到这一幕,但由于离他很近的缘故,依然能感觉到冷的感觉。
风雨中的冷是一种感觉,但来自孔千雷的冷却是种直觉,
这种冷深入骨髓,直入识海。
他知道世界上没有最冷酷,只有更冷酷的人。但再如何冷酷,还能比石头更冷?
的确有,
那就是风雪。
孔千雷的目光和风雪一样冷,甚至足矣产生异象。
这种冷酷不是杀了多少人,不是一心向往黑暗便能造就的。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如此之冷?
想到在那个村子时这家伙做的事情和对方的眼睛,他至今也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没有亲眼看过,仅凭及细微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