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伏一怔,这人情有些大了。 //
“勿须作此姿态。”鸩长老有些不愉道:“莫觉欠着我,你那些贡献是剑主与你,乃是你完成内门功业所得,这储物袋亦是我早年所用,反正闲置而已。”
苏伏这才接过,又听着鸩长老道:“你应有感罢,归元这一境已然修持完满,只缺灵气。以你资质,若是苦修,没有个三五载,还是莫想了。”
苏伏唯有苦笑以对,自魔灵那儿夺来的灵气早便消耗干净,如今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气旋以一种龟速行进,三五载绝非夸言。
“当然,此并非我寻你来的主要因由,你且随我来。”
鸩长老言罢径自向着里头行去,苏伏忙跟上,而直到此时他心神落下,才有暇打量周遭。
藏经阁的二层没有普通意义上的书架,只见一眼过去尽皆是由灵光包裹的光团,四周则为一层层的厚厚雪白光晕构成,可以看出乃是由浓厚的灵气构成,并非普通的墙壁。
“可记得我曾嘱咐过,你的第一部剑诀待你通神境时再来取。我看火候差不多了,现下有两个选择与你……”
鸩长老指掌张开,便有两道光团落于他手:“其一曰《浩然》,其二曰《通明》。”
苏伏这才知光团竟是法决,便好奇道:“此二者有何讲究?”
“浩然者,过五府,穿六脉,裂金撕银,渡劫数,克邪魔,万法破尽。”
“通明者,明晰自性、法身、神魂,且可蕴养剑心、超然本物,若能堪透,至抱虚绝无障碍。”
“二者不可同存?”苏伏一时难以抉择。
鸩长老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知我剑斋剑典共十八大道,我替你选出来的,适合你的便是此二者,可你是甚身份,便是真传弟子亦只可择一道。 //”
“弟子惭愧!”苏伏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待遇可以与真传相较。
“非是不让尔等抉择,一十八道通天路,道道可抵彼岸。可若前路太多,便会陷入如你此时般两难的抉择,若你不能把持本物,引发劫魔亦有可能。”
“当然,你不必想得太美,真正的剑典还须待你踏入真传行列后才可对你开放。剑斋只有对那些真正有资质并且秉性上佳的弟子开放一十八门大道,然你勿须太早得意,若进境差强人意,我随时可以收回,你记清楚了吗?”
苏伏一一用心记下,遂感激道:“多谢长老厚爱!”
鸩长老饶有深意地说:“此内亦有斑鸠那老家伙的意思,你小子来剑斋时日不长,倒是很得一些老东西的青眼,根骨如此低下,几千载来你还是头一个。”
“伏心甚欢喜……”苏伏只得揖礼,心头微动,又道:“敢问长老,剑园那位师兄在剑斋是甚职司?”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鸩长老闻言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剑园那位既然有言,你在修炼上若有疑问,可随时去请教,这可是天大机缘,便连老头子我都有些羡慕了。”
“罢了!闲话休提,你作何抉择?”
苏伏认真地想了想,少顷作下决定,便认真道:“弟子选择《浩然》”
“哦?因何?”
“弟子作为散修八载时光,深感通天路多艰难,欲渡苦海,还须有着与之相符的手段。”此言有些扯歪,真正的因由乃是‘渡劫数,克邪魔’,魔灵才是他道前最艰难的障碍,几时刻不敢或忘。
“倒与你性子相合。”鸩长老点头道:“既然你选择了,那我便将此法以《心炼火法》传于你,记着莫反抗。”
苏伏知道《心炼火法》,乃是真界鼎鼎有名的一种辅助法决。但凡大门阀,尽皆用此诀传承根本经义,它仅有一个作用,那便是被传承之人,可以很清晰记着根本经义。可若想以文字记录于纸或竹箴上,便又会觉模糊不清。倘被仇敌捕捉,对其施展搜魂之术,亦不可得,此便为《心炼火法》唯一作用。
鸩长老将其中一团灵光送回,而后一手捻诀,于虚空刻画,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划过虚空,另一手托着的光团忽而悬浮,与其所刻画法决相合,而后那光团便徐徐没入苏伏额前,化作一段段的根本经义流入他心间。
此乃神识烙印,几乎不可能会忘却。
信息量不算很大,是以很快便结束,苏伏适时睁眼,轻呼了一口气,随即正色揖礼道:“多谢长老传法之恩。”
“若无它事,你便去罢。”
苏伏忆起昨日斗法,又问道:“敢问长老,昨日斗法结果为何?那黎元现下在何处?”
“这你不用知道,日后杀人还须利落一些。”
苏伏见鸩长老脸色不佳,又闻着此言,便知那黎元定然未死,虽有不甘,却不知何处去寻,听闻那刘书泉昨日见过剑主后便已离去。
“弟子告退!”
……
晃眼又是一个春秋,苏伏上山的第二个年头,日子反而愈发平淡,一众内门弟子逐渐发觉苏伏其实挺好相处,笑闹言谈几乎无有忌讳,只是他性子冷淡,不喜热闹而已。
便渐渐有些开始接纳苏伏,见面亦有招呼,苏伏还是觉得挺欢喜。
不过这一载时日内,苏伏大多时间在闭关,为此他连续两次完成的内门功业所得贡献尽皆换了辟谷丹。
而最大的变化,便是小院忽然多了一个成员,一个唤作瞳瞳的小可爱。为此,龙吟瑶与解湛兮三天两头往小院里跑。
苏伏在某天的苦修中醒来,却骤然见着瞳瞳竟自心内虚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