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谈话最后,苏伏虽听了一些莫问祖师的过往,亦知悉了剑斋是因何崛起,却还是未明白‘浩然之气’在体内究竟有甚好处。 //
当然,他看清了这位飞仙师兄看似淡漠,实则是个话唠子,忍受了他半天轰炸,虽新奇有趣,却不如苦修或去讲经院来的实在。
不过苏伏平日多受他照拂,怎好意思搅了他谈兴,便不时提一些飞仙乐于回答的问题。
在此过程中,他不禁开始疑惑,飞仙究竟是何身份,怎对剑斋过往了如指掌。
“师弟只须明白,大道之争,只存一线,须用最强手段灭杀与踏平一切阻碍,此便为《浩然本意》。”
苏伏心头一动,喃喃道:“挡道者皆可杀?”他印象里,纪随风亦出过此言,不想它还是一种明悟。
飞仙似乎谈兴尽了,便又恢复淡漠,道:“不错,不过修士心头还须留有一丝底线,否则与没有理智的野兽有何区别。”
“至于你所担忧的,气海处若被‘浩然之气’占满,是否会有忧患,还须你自己体会,我只有一言送你,以本意、本心、本物为主,便不虞任何忧患。”
语罢,飞仙径自离开了,苏伏知道他的意思,便行礼退出剑园。
……
未央宫,实证院大殿。
萧问寒坐于上首处,却见龙吟笙抱着一卷竹箴在汇报着:“禀首座,于我院报备,欲入归墟者共有三百六十二名弟子,其中我戒律院便占据五十五位。 //”
对众弟子的考核,早便开始了,只是他们还不知而已。
“唔,若由你来抉择,你觉得应将三十个名额分配给这三百六十二名弟子中的哪几个?”萧问寒淡淡问着。
龙吟笙近段时日非但顺利考入戒律院,且因成绩优异,破格提拔,自预备成员转为正式的戒律院弟子。且因精明能干,处事公正有效率,颇得戒律院两位掌权人赏识,是以近来便让其着手考核之事。
竹箴上记录着众内门弟子操行、品性、进境等等,非常的详细,考核除了归墟名额外,还有着监督作用,若不能让戒律院满意,便只好请你下山。
“弟子不敢僭越!”龙吟笙不卑不吭说道。其实对他而言,能接近姬玄清便是最大幸福了,余者都不过是浮云。且他可是未来的东海龙宫的实际掌控者,关于此类门道早有专人指导,自然是游刃有余。
“本座让你选,你选便是。”
龙吟笙心头微叹,只得如实说道:“弟子觉得,未经过斗法,纸面上成绩再优异都无法保证他能活着回来。”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挑选,往后又该如何考核?”萧问寒心下微有满意。
“最直观便是比斗台上斗法,可难免不能收住手,是以弟子觉着可以内门功业为准,将内门功业划分等级,若是青州本地,皆为最低难度。而在他州者,视情况而定难度,从低至高,以完成功业积累考核实际成绩。”
“弟子在戒律院一年不到时日,见两院弟子大多每日除开早课与讲经院外,几乎便无所事事,反而助长了师兄们惰性,若我两院弟子亦须外出执行功业,且定位一月内须接一次,便可提起众弟子积极性。”
“当然,若有师兄欲破境,还可申请闭关,时日由自己定,只须我戒律院验证过无误后,便可批准,我戒律院还可免费提供辟谷丹,此亦可助长弟子们闭关修炼动力。”
萧问寒不置可否问道:“若按你所言,有着职司的弟子该如何是好。一来职司不得耽误,一来还须下山完成功业,若接个耗费时日的功业,好几载回不来亦是常事,那职司由谁顶替?”
“禀首座,在弟子看来,两院除开个别职司外,尽是一些虚职,不要亦罢。”
龙吟笙正色道:“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言,此乃首座与首座的诸位前任之过。一家一国,一门一派,无论大小,管理绝不可如此儿戏。”
“弟子亦知,首座目的乃是替一些有资质的弟子谋求福利。可作为剑斋内门弟子便应时刻磨砺,若成长顺风顺水,哪知先辈创下剑斋这份功业付出了多大心血。”
萧问寒心头微讶,不期这位东海出来的太子,还有着如此见解,若不是其未来注定会回龙宫,他还真想收其为徒,念头一转即逝,他微微点头道:
“你所言并非无理,只是……”
他话音未落,龙吟笙却惭愧道:“禀首座,此言实则乃是弟子与一位师兄闲谈时,自他口中得来,因觉说到弟子心里去了,是以弟子将其引为至理之言。”
“哦?那位师兄是?”萧问寒有些惊讶问道。
“好教首座知道,弟子家姐与苏伏师兄交好,是以常有煮茶论道,苏伏师兄一些论点皆异常精辟,教弟子心头为之折服。”
“唔!”萧问寒闻了此言,便想起姬玄清向他提起过,关于与苏伏的一番辩论之事,不禁暗忖:看来这个苏伏还真有些治理之能,可惜太过随性、桀骜,若将其招来戒律院,恐还生出其它事端。
“本座知道了。”萧问寒心头微叹,语罢又拿起桌案上一份竹箴,道:“将此份名单拿与剑主过目,还须他最后定下主意,归墟开启之日近在眼前,过几日你便带一些弟子去一趟药园与制器坊,将所须资源提回。”
“至于你提议的,本座会考虑,你先下去罢。”
龙吟笙接过竹箴,行了剑礼道:“弟子告退!”
……
苏伏不知归墟名额竞争激烈,每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