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疤脸司马,三句话不离杀自己头,杨败后颈凉飕飕,一阵头疼。当然也没有忘记重重踩了蛮子脚趾头一下,果然分散了蛮子的注意力。
“仲疏你踩泰作甚……”
二将军还未开口,倒是栾三当先冷笑道:“擅权嗜杀,好大帽子。刚才对质,大家已经清楚,到底是谁一直在擅权,强调别部将士,违抗将军军令,特么的劳资的人一直在忍受欺负,就算杨军候一怒之下,杀掉老熊,无非是个激情杀人,罪减二等,与你扣的嗜杀帽子没一毛钱关系。况且真实情况如何,还要等两人对质才知。疤九,你这么急着扣帽子,是不是觉得我的中军部,应该给你的人挪几个位置,还是觉得我这个中部司马,亲兵中曲军候,应该让给你来做,把二将军的安危,交给你疤九这样一条毒蛇?”
杨败倒是没有想到,栾三言辞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当着二将军的面,直斥疤九是条蛇,简直是扒光了吊打,不留情面,在二将军心里种刺。
瞥了一眼疤九,果然已经面皮发青,冷汗直流。
“二将军,一个军候擅杀司马,疤九兔死狐悲,只不过是为邓老熊抱不平而已,决没有其他歪心思,如有,甘受雷殛!”疤九眼珠子一转,连忙发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动其他心思,很正常,绝对不是歪的心思。
二将军瞥了疤九一眼,淡淡说道:“栾三儿,你也很会扣帽子。”
栾三笑道:“二将军过奖了,小的是觉得自家帽子多了带不过来,只好送一顶出去。”
里皮。
二将军不再追究两人扣帽子的事,淡淡说道:“朱连,最后一事,邓老熊怎么死的,对质吧。”
朱连如今也是看出来,自家司马人死了,也彻底栽了,就连和司马交好的疤九,也被二将军更为亲信的栾三给压了一头。
他不敢再在言语上动手脚,老老实实将情况说了出来:“我们兵败,路遇杨军候,司马觉得杨军候见败不救,一时动怒,要拿下杨军候。杨军候挡了两招,没有还手,说自己是兟甲兵预备司马。司马不信,吩咐我们一起拿下,生死不论,杨军候开始反抗,和此人一同将司马刺杀。”说着指了指周泰,“杨军候,我说得不错吧。”
二将军听说杨败自称预备司马,嘴角不由得淡淡一抽。一个栾三,一个杨败,为何我手下亲信都是如此的皮。我私自许诺,还没给你兑现,你特么都已经开始到处宣扬了。看样子我要把你这个司马给降成假司马才行啊。兵还是只听老子的,你个假司马就只负责操练的苦活。
杨败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降职了,老实点头:“你说得不错,二将军,情况就是如此。司马对我下了死手,我只好抵抗,同时让我这个屯长帮忙。没想到司马输了仗,杀红了眼,没有发现我这个屯长的偷袭,被一下刺死,这不是我们的错,当然,这个屯长没有错,我还是有错的,我认罚。”
杨败耍了个滑,隐瞒了蛮子的武力值。这个蛮子脾气耿直,爽快,很容易获得叛军这些头头们的青睐,万一被二将军看对眼,把蛮子调去其他位置,那就……嗯?这样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平时联络麻烦了一点,但却对最后的决战有帮助。
只不过杨败话已出口,难道还能改口再说周泰并不是偷袭,而是武力值爆表,直接秒杀了司马,请二将军给他个司马做做?不先看看,自己两人如今都还被反剪着,还是罪将好不……
不说杨败一丝小纠结,二将军此时面无表情说道:“既然双方陈述已作,其余各人,还有要补充的话么?”
疤九也很纠结,他也看出来,二将军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很可能会判两人无大罪。以二将军对栾三的亲信程度,还有可能对二人明罚暗升。自己再扣帽子恐怕也不会有效果了。
疤九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帽子不能扣,还可以打悲情牌。
当下悄悄将鼻子深深一吸,果然悲从中来。
“二将军,九与邓老熊多年生死之交,二将军起事以来,我二人跟随,虽有微薄功劳,不敢自矜。如今老熊身死,人犯虽在眼前,而九竟不能动手杀之以替老熊报仇。但求二将军看在老熊跟随你的份上,不要让杀人者逃脱罪罚,要让老熊死得瞑目。倘若二将军觉得杀人果然无罪,九恳请七日假期,前往老熊尸骨刷新处,点个香,守到头七。以慰老熊在天之灵。”
这一席话,听者动容,闻者流泪。
二将军淡淡点头:“准了。”
疤九茫然抬头,二将军这是准了什么?我可以动手杀人了么?
栾三见疤九愣神,不得不好意提醒:“疤九,二将军准了,你快去吧,老熊正等着你的香呢。”
噗。
疤九吐出一口老血。我的二将军,你难道不应该怀念旧情,想起老熊立下的功劳,嗯,功劳不多,好歹打下了一个县门,杀了个县尉。然后感动垂泪,赐杨败一死,吗?
栾三挥手:“快去吧,别让朋友久等。”
疤九看向二将军。
却见二将军露出勉励的神色,果然如此……
“末将替老熊拜谢二将军。”疤九苦涩说道。他感觉自己就像搭在弦上的箭,屁股一痛,嗖的一下,自己就被用出去了。
疤九拱手离开大帐。
二将军这才看向杨败、周泰二人,淡淡说道:“罚你二人一月俸禄,你可心服?”
加起来,自己已经被罚了2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