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慌忙奔回别院,时不时往回看那人是否有跟来。

慕尘下凡之事众所皆知,而他每一轮的转生只有司命仙君手里的司命簿有记载,否则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相当于是变相的保护。

自己还是因凌空的关系才得了他的消息。那龙二公子南啸应该是不知道的。

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是她多心了吧。

但南啸在这里又是为何呢?

林音暂时想不出头绪,只得先去和慕尘探讨探讨,商量下之后的去路。

她将购置回来的东西堆放在小厨房,抬头看见慕尘那间屋子里似乎没有人。

“在睡午觉么?”林音心想,但总觉得还有哪里没对。

她放缓脚步慢慢朝屋子里走去,到门口时轻扣门扉:

“将军,您在午睡吗?”

没人回答。

慕尘一向浅眠。有时半夜林音在房梁上打个哈欠也能将他弄醒。

也算是每个习武之人必备的警惕。

而当她冲进去时,一览无余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前买回来的用具外,什么也没了,唯留一封书信在桌上。

林音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尽管有那么些许难过,但她还是启开了这封信。

信上唯有遒劲有力的二字:

“多谢。”

她知道将军不是喜欢依赖别人的人,所以林音也不会过多干预他的生活和决定。而这次慕尘决定一人离开,她也会选择尊重她的将军。

这些天自己能如愿以偿陪伴慕尘左右,已经足够了。看来缘分这种事,并不是她一人就能强求来的。

“我该回去了。”

林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默默收拾着余下的东西。

当她看到房梁上堆得药草时,蓦地一愣:“将军怎么忘了把伤药带走,要是半路遇到了仇家可怎么……”

等等,林音忽地站直,神色紧张。

“南啸……红沙河……不好!”

.

本距离红沙河几十里外有一处镇,名为“红沙镇”。

自从“河神”来临,镇子也被大水一口气冲了个干净。于是,百姓们干脆把镇子挪去了百里外的高地上,也算暂得一时喘息的时间。

牛车慢慢悠悠地往上走,后面拉着一辆板车,上面坐着的是要往镇里去的人,粗略算来将将有五人,看上去都是从外面赶完集市回来的。

由于土地被淹,商路被毁,许多镇子上的人只能先去其他城镇买卖商品。回来时,太阳也差不多该下山了。

慢慢上了夜路,车夫的眼神不是很好。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拽着缰绳,嘴上边也没个停歇:

“河神哟河神,改天您瞧个好,天兵天将将您拿哟……”

“哎别唱了!这曲儿老子都听烦了!”车上一膀大腰圆的男子喝道。

自从“河神”出现的第三天,这支曲儿就一直流传到了现在,也没见天上哪位神仙下来给它收了。

车夫:“哎客官,您是听了,可还有其他客人没听过哩。”

“我们这儿能有外人来?”男子打量四周,见车上除了他就剩几个老人妇女,还有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子。只是这小子上车以来一直用斗笠遮着脸睡大觉,倒没人注意过他。

“行了别瞎嚷嚷了,赶着夜路呢。”

民间传言:夜走黑山路,不可高语,不可疾走,免叫人气撞了鬼气,惹出什么不干净的事儿来就不好了。

说完,车上又恢复一片宁静,只余车轱辘滚石子儿和林中的蝉鸣之声。

忽然,车轮似是滚到了一块大石子,起了好大一阵颠簸,将车上的人吓得不轻。那名少年的斗笠也被晃了下来。

“你们等等,我下去瞅瞅。”

这两天下大雨,山上不少石子儿都给冲了下来。一位妇人觉得心里瘆:“不会真叫你给说来什么东西了吧?”

那男子道:“我就瞎说的,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儿有什么鬼神!”

车夫蹲下仔细检查车轮的受损度,发现除磕碰掉了小一块,也并无大碍。

只是……

“啧,这轮子怎么是湿的?”

没下雨啊?

车夫拿着火把往车底下探去,看见地上也并无坑坑洼洼的水沟。

正当他准备坐回车上时,火光一闪,只见板车底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绿油油的脑袋,上面挂着几条如海藻般又湿又黏的头发。拳头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车夫,他在它的眼里看见自己渐渐发青的神色。

“嘻嘻。”

它笑了。

“啊!!鬼!鬼!!”

车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前面爬去。

听到动静,车上的人顿时坐不住了,几位妇人都跟着被吓得惊叫,而唯一的那位成年男子提起车上的锄头就跳了下去。

“我倒要来看看谁他妈在这里装神弄鬼!”

他雄赳赳地跳下车,抡起锄头就准备往下砸时,车下却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那车夫就是不想送……”男子有些气急,刚想朝着山顶破口大骂,却恍惚间看到车上方才说话的那妇人,身后似有异样。

“怎、怎么?你干嘛看着我?”

那妇人已经吓得不行。她颤抖着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慢慢回头……

那颗“鬼”脑袋正在她脖子后咧着嘴看着她。

“别动!”

妇人来不及惊呼,便被一少年打断。

那少年将斗笠掷去,正中那“鬼”眉心。

“哇啊啊啊!”

那鬼刹时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眼里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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