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手柄处镶嵌着名贵的宝石,刀神处只有十多厘米长,却异常的锋利,闪烁着泠然的光芒。
他将这把手臂放在楚凤仪仅存的左手里,十分诚恳道,“如果你还是无法走出来,那就拿走我的命吧!因为我根本没做到与你结婚时承诺的那样!”
“呵呵,你以为我不敢?还是不舍得?”楚凤仪冷笑着握起那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捅进了东方柯羽的心窝,眼神无比憎恶道,“告诉你,自从你跟绿翘那个小贱人睡在一起,你在我心里就早就已经死了!”
东方柯羽始终脸色平静,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楚凤仪,就像那把锋利的匕首是捅在别人心口似得。
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那把匕首,就那么温情脉脉注视着楚凤仪,“这样也好,解脱了我,也解脱了你。答应我,一定要成全灵溪……”
这句话东方柯羽说的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一个音节弱到几乎听不到,人已经无力倒在了地上。
不过他的脸上却毫无痛苦的神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就像遇到了什么开怀的事一样,而不是走上了凄然的死亡。
楚凤仪怔怔看着倒下的东方柯羽,手里仍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像如梦如醒似得。
灵溪和平顺正携手走过来,两人怎么都想不到,就这么短短的距离,却发生了这样的巨变。
看着倒在地上显然没有了生机的东方柯羽,灵溪不能接受地凄厉大喊出声,“不!不——!”
平顺也吓了一跳,连忙拥住身侧摇摇欲坠的灵溪,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眼看着距离楚凤仪还有两步之遥,满脸茫然的楚凤仪突然仰起头,凄然狂笑起来,“好!很好!答应了要做永远的夫妻,冤家,等着我!”
话音未落,楚凤仪就反手将那把沾了东方柯羽血渍的匕首,狠狠捅在了自己的心窝上!
她有自己的矜持,哪怕心里还是想着东方柯羽,嘴里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所有的心魔,所有的执念,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甚至自己凄惨悲凉的一生,也都是因这个男人所误!
如今他已经被自己亲手送了下去,她的愤怒突然失去了目标,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既然活着再没有什么意义,还何苦要执着不肯放手呢?
死从来都不是件困难的事,唯有活着,才是终生皆苦啊!
那把利刃穿心而过时,楚凤仪并没有觉得什么痛楚,反而有种解脱的畅快。
终于,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心结和包袱,能够平静正视平顺跟灵溪之间的事情。
等灵溪和平顺终于靠近那架鎏金凤鸾时,楚凤仪已经出气无多。
灵溪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无法接受自己的父母同时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哽咽到发不出半个音节。
楚凤仪想要抬起手,浑身缺没有什么力气,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深深看了眼跟前的平顺,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请……照顾好我的女儿……”
艰难说完这句话后,楚凤仪都没有力气再去叮嘱灵溪,就颓然闭上了眼睛,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灵溪趴在楚凤仪的尸体上,好几次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然而再多的眼泪和背上,都无法改变东方柯羽和楚凤仪先后死去的事实。
悲戚的哭声还在皇宫里回荡,瓢泼的大雨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在场的侍卫们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木桩一般钉在原地,像灵溪那样无法接受女王的自尽。
良久之后,有机灵的侍卫率先跪下来,大声呼喊道,“女王殡天,恭迎新女王继位!”
在他的带头呼喊下,其余的侍卫跟着跪倒在地,大声呼喊起来,“恭迎新女王继位!”
眼下女王楚凤仪和前任国王东方柯羽都突然死去,皇室血脉只剩下灵溪而已,他们唯有跪拜灵溪。
只是任由这些侍卫如何跪拜,灵溪都像听不到似得无动于衷。
伤心的她正沉浸在父母惨死的悲痛中,根本不想再理会别的事情。
至于什么女王之位,她根本就不稀罕!
平顺站在灵溪身后,深深叹了口气,弯腰将灵溪扶了起来,“好了,别难过了,你应该振作起来,为他们操办葬礼。”
眼下事实已定,就算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改变任何。
唯有振作起来收拾残局,才是唯一正确的事。
灵溪虽然看起来柔弱,却从来不是那种软绵绵毫无主见的女孩儿。
她伸手擦了下哭得红肿的眼睛,这才扫了眼跪在下面的侍卫们,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道,“都起来吧,先将我爹地妈咪的遗体收敛起来,然后再说余下的事。还有,速速把关在天牢里的柯将军和兰馨放出来!”
侍卫们低着头不出声,他们虽然跪拜了灵溪,心里对她其实并不敬畏,只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罢了。
见到这样的境况,灵溪并没有反怒,而是冷声说道,“怎么?现在我的命令就是废纸么?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执行!”
平日里灵溪都是柔声细语的,如今突然严厉起来,这些侍卫们显然吓了一跳,立即有两名跳出来去执行她的命令,“是,公主殿下,不,是尊敬的女王陛下!”
自从新婚那晚后,柯伽和兰馨就被关进了天牢里。
里面的待遇自然是不好的,每天被关在光线昏暗的囚室中,三餐也是囚犯吃的发霉变质的食物。
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