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其他人闻不出来,对于嗅觉敏锐的她而言,却是一点也不难分辨那是属于汽油特有的气味。
在塔尔塔乃至其他武装分子统治地区,每年都有大批死于自杀式袭击的无辜民众。
这种在自己身上泼汽油,再将身体点燃的自杀式袭击在很多被激进组织活跃的国家屡见不鲜。
是以,出于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在辨认出是汽油的那一瞬间,苏子衿便本能地撑开了手中的雨伞。
苏子衿对危险的预判,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因为当时她的手中握着雨伞,所以有一部分汽油也泼到了雨伞上。
打火机窜起的火苗迅速将雨伞给点燃。
伞柄发烫,根本握不住。
苏子衿果断丢掉了手中的雨伞。
苏子衿的手臂也是在那时候被窜起的火苗所灼伤。
着火的雨伞掉在了地上,窜起的火苗瞬间将附近的一辆车子点燃。
苏子衿第一时间往地下车库的出口跑去。
“嘭!”
汽车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小区的居民报了警。
好在,当时地下车库出口附近停着的车辆并不多,大火在连烧了三、四辆汽车后消防之即使地赶到。
苏子衿被汽车爆炸的气浪冲出去了好几米远,当场晕了过去。
苏子衿被送到医院后没多久,调查局的人也来了。
做过简单的笔录,苏子衿的手上被打伤药膏,身上的擦伤也得到了处理。
医生在给苏子衿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定她除了手臂上的烧伤,以及额头和膝盖小部分软组织挫伤意外,没什么大碍,便让她去取药,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苏子衿是在去取药的途中,意外偶遇的时渠。
对方似乎是来医院例行检查身体,苏子衿瞥见,他的手上还拿着体检报告单。
时渠显然对在医院里见到苏子衿感到非常地惊讶,目光再触及她打着药膏的手臂,便主动提出帮她去取药方拿药。
苏子衿婉拒无效,对方已经抽走她手中的药品清单去排队拿药了。
这就是苏子衿会和时渠一起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陶夭听了之后,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当时你距离距离地下车库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你反应够快,第一时间往停车场出口跑去,如果不是你当时手里恰好拿了一把雨伞,用雨伞挡下了扔过来的打火机,你现在也就根本不会完整无缺地坐在我的面前?”
苏子衿沉默了。
是的。
如果不是有那一连串的如果,如果那一连串的如果里但凡有一个如果没有成立,这个时候,她只怕早已经是烧焦的遗体一具,和那名险些被陶夭认成是她的那位女生已经,已经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平车里,连亲人的呼喊和哭声都再也听不见。
陶夭当时不在现场,她光是想象,也能猜到青青现在之所以安然无恙地坐在她的面前,是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
陶夭当即炸毛,“卧槽!
季姗姗是疯了吧?
他妈的这是人命啊!
她就算是吃醋,也不用一心想要弄死你吧?
她这都是蓄意谋杀了吧?
一旦罪名成立,她也是要坐牢的。
还是她认为以季家的权势,就算是她的手上沾了性命,也能够全身而退?”
就像陶夭所说的,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
事发后,苏子衿不是没有怀疑过季姗姗。
但是警方在录口供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最近云城发生多个地方发生多起蓄意纵火伤人案件,且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问题也大都针对她最近是否有得罪的异性,因为这种针对女性的犯罪,嫌疑犯往往是在女人身上栽过大跟头,以至于对女性由爱生恨,产生了变态的犯罪心理。
能够对女人由爱生恨,犯罪嫌疑人自然是男性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季姗姗就算再憎恨她,也没必要对所有年轻漂亮的女性都仇视的地步,何况,第一起蓄意纵火发生时,她都尚未回国,会是季姗姗指使人报复社会的可能性极低。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未必和季姗姗有关。
只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她恰巧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给盯上了。
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苏子衿只能客观地道,“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表明这件事和季姗姗有关。”
“那位洛探员不是说已经抓到犯罪嫌疑人了吗?
是不是和季姗姗有关,应该很快就能够知道了。
我就不相信,当那名犯罪嫌疑人指控季姗姗的时候,季家的人还能包庇她。
季家就算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大过帝国的律法吧?”
陶夭说这句话的时候,讽刺意味特明显斜睨了季明礼一眼,摆明了是把对季姗姗的不满发泄到了对方的身上。
表面上看,季明礼是季家的长子长孙,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大都对其恭敬、谄媚有加。
实际上,背地里,关于季家,关于他的是非,季明礼什么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