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是天家之子,生来便是不一样的。
这是每一个人大晏王朝的人,都懂得的道理。
于是乎,三两句话下来,夏初七的伶牙俐齿,马千户的不擅言辞,很快便见了真章。只见那马千户被她噎得那黑脸一阵阵胀红。可他再傻也意识到了,这小子故意在那里胡搅蛮缠,指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儿。随即,他也不再理会他再说什么,一挥手,便粗声粗气的喊。
“还要老子再说一遍吗?速度拿人!”
“是,马千户。”
五六名锦衣卫动作不一的比划着手上腰刀,一步一步地朝夏初七走了过来,可行动速度却不那么快。他们不怕弱不禁风的夏初七,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忌讳她手上的那把晋王剑。赵樽的剑什么样子,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可上头“钦赐神武大将军”几个字,却都是识得的。
硬着头皮,他们比划来比划去,都只是几个虚招,只嘴里不忘了招降。
“小子,收剑不杀。”
夏初七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心知东方青玄要活口,这几个家伙本来就不会杀她,只是更加淡定地嘲笑。
“有种就过来杀啊,缴了爷爷我的剑,我就随你们走。”
“兄弟们,上……拿了她。”
那个叫王二的人,执行力度明显强于其他几个,只见他手上刀锋一挽,身子随即便直接扑了过来。夏初七目光一眯,速度极快的闪开,唰拉一下滑出了三尺之外,接着小跑到禅院另一头的大榕树下面,像猫逗老鼠似的,冲他们几个勾了勾手指头。
“来啊,这边儿来打,这边儿地方宽敞。”
几名锦衣卫对视一眼,又往她那头扑了过去。
正如她想的那样儿,大都督要的是活人,不能随便砍杀了她。因此虽说他们人多势众,却也有点儿投鼠忌器,施展不开,被她钻了空子,一直逗猫逗狗似的带得他们满场乱跑。
“哈哈,有点意思。”夏初七眼睛盯住他们的动作,一只手拿剑,一只手握拳,始终摆出一副擒拿格斗的架势,一双脚却如同拳击运动员比赛时的那样儿,一下又一下,在青石板上有节奏的慢慢跳来跳去,不断变幻着调戏方位……
她在那里一阵怪跳,把几个锦衣卫的头都给绕晕了。
“小子!你他娘的跳什么跳啊?怪里怪气。”
“老子这叫……”
哗啦一下,夏初七突然莞尔一笑,径直朝他们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拿刀格档的当下,她却往斜刺里一个大滑拉,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灵巧的鹞子,身形极快的窜到了一边儿,动作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只转眼之间,手上那一把幽光闪闪的饮血之剑便架在了马千户的脖子上。
“全都不许动,把刀放下。”她板住脸,沉喝一声,等几名锦衣卫都照做了,又才笑眯眯地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们的大都督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们啊?今儿爷爷我免收学费,都学着点儿。”
锦衣卫一行五六个人,竟然被她给忽悠了,顿时都有点儿懵。
情况太过诡异,他们来是要抓她的,却被她生生擒了一直在边上观战的马千户?
尤其,她使用的那些招数,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见过。
“你……放下剑来,奸狡欺诈,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初七噗嗤便笑了,“打得过的人,才叫英雄好汉。打不过的人么,全都叫着怂包蛋。”
若论武功,夏初七当然不如他们。可她会的杀人方式,却是特种兵的“一招致敌”,都是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东西。但凡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打架的时候耍花架子最是没用,越是看上去繁杂的花样动作,越是只适合舞台上去表演。除了比划起来好看之外,杀人根本就不上道儿。在红刺特战队,她们在格斗方面接受的训练就一个,目标也只有一个:一招制敌,一招杀人,出手要干净利落,不要给对手留下半点儿余地。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便是要害。
可……
她还是觉着自个儿太善良了。
剑身在马千户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她慢悠悠的翻起一个白眼。
“算你龟儿子走了狗屎运,你爷爷我今儿不想杀人。要不然,你这颗脑袋啊,再也吃不成明天的白米饭了。”
马千户脖子上凉飕飕的,一脑门儿的冷汗,嘴上却还在发狠。
“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哦唷,还有不怕死的?
学着东方妖孽那个轻松的样子,夏初七斜着唇奸笑着,锋利的剑身在马千户的脖子上刮来刮去,声线儿柔和的说,“傻了吧?你爷爷我不喜欢杀人,却特喜欢玩人。我可没有忘记你家大都督那些招待我的花样儿。放心吧啊,那棺材里受的活罪,爷爷我都不会白受的。”
她说得想发笑,那马千户却吓得脸色都青白了,“你要怎样?”
“要怎样啊?”夏初七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为难的将剑在他脖子上压得重了一些,又笑着歪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把银子交出来。”
“……”
不止马千户,几个锦衣卫都愣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一个钻钱眼儿里的人是一副什么德性?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在这种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候,那小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