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佛眼珠子动也不动,直勾勾盯着正在努力帮他开天立道的蚊道人,忽然间心中想起了一点:“自古以来,天地间就没有什么生而知之者,诸如鸿钧老祖,听说也是得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一座造化玉牒的碎片,这才因此悟道,其后修炼有成。”
“可是……盘古又是从何而来,盘古手中的盘古斧,又是从何而来?莫非盘古真是从一个大蛋里面生出,然后生而知之,生来就有无上大神通,生来就要开天辟地?我若是他,我就逍遥快活,活在混沌当中,何必为了开天辟地就身死魂灭?”
“若一切果真如传说中的盘古开天那样,未免太玄之又玄了些……”
“若事实并非如此,只怕盘古身上的道统,也是有所来由,或许盘古,也有其师?这宇宙玄黄之内,素来就并非只有盘古和鸿钧老祖名垂万古,另有一个威慑混沌的雪羽大尊!只怕这其中的秘闻,唯有雪羽大尊,才懂……”
可惜,他不是雪羽大尊,与雪羽大尊也并不熟悉。
而上古修士当中,与雪羽大尊最为熟悉的,只有两批人。
其中一批人,是战族十二祖灵,此乃大尊亲军,久随在大尊身边,对大尊颇有了解。
另一人,则是血海冥河!此人与大尊一同奔赴战场,最终身化百万里血海,至今尚无他的确切消息,只在柳毅谋取百万里血海当中那一柄鸿蒙之剑的时候,隐约出现过了一次。也不知他是真的还活在世上,亦或是昙花一现,只是在一量劫之前留下的一道虚影,因为机缘际会,而显现于世人眼中。
开天立道,绝非一朝一夕。
盘古开天,不知用了多少年时间,才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分出了天地。
至于显现世间万物,则又要耗费许多年光阴。
修行之事,绝非一朝一夕。
而宇宙玄黄,又广阔无边,哪怕是雪羽大尊,想要从宇宙玄黄的这一端飞到另一端,若只是单纯的飞行,也要许多年月。
时间广袤,空间广袤,令人喟叹。
有两柄古剑,就在虚空当中,冉冉飞驰。
一柄骨青色,一柄骨白色,二剑仿佛是同处一源,蕴含着无尽煞气,从虚空深处而来。
无尽虚空,若无恒星散发光泽,将一片漆黑。
这两柄古剑,却像是两道星辰,光辉璀璨。
在茫茫无际,分不清上下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虚空当中,这两柄古剑却认准了虚空当中某一处方向,急速闪烁飞射。
剑锋速度,竟然!
竟然比光芒传播,更为迅捷!
因为这剑锋的速度,比光芒在虚空当中传播更快,所以当剑锋远远飞走之后,后方光芒尚未照射进虚空当中,反倒是凝聚成了一道狭长的剑光。
仿若两道长虹,无穷无尽,自远空而来。
而远远看去,两道长虹仿佛合而为一,一清一白,奇特至极。
这段时日以来,宇宙玄黄趋于平静。
战局,依旧不曾开启。
柳毅就在惊虹洞天当中悟道,虽然对万雷之终有所念想,可若要悟出这种神通,绝非一朝一夕。
宇宙玄黄之内,有诸多大神通,诸如大湮灭神通、大枯荣神通、大生长神通、大禁锢神通,此乃敌方四位教主的大神通,威震万古。可就算是这般强横的神通,也未必比得上雪羽大尊的万雷之源。
柳毅正是要借着万雷之源,悟出万雷之终,此事,也非一朝一夕。
时间流逝,岁月如梭。
大尊与鸿钧,已是不能出手,二者不知位于何方,坐观其变。
以宇宙玄黄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鸿钧超然物外,与天道合二为一,虽然让天道变得不公,可鸿钧也在同时受到了天道的影响,具有了几分天道无情的特质。
至于大尊,万古以来,天地易改,秉性难移。
大尊挥斥方遒,纵横万古,性格怎会轻易改变。
混沌深处,有大尊的道场。
道场当中,搁置一座棋盘。
棋盘如天地,星罗棋布,大尊却剑眉紧紧皱起。
只因他,真不愿下这一盘棋。
哪怕对手是鸿钧,哪怕一盘棋能决定天地众生的生死,大尊也是不愿。
一枚棋子,把持在雪羽大尊手中。
棋子中光芒闪闪,隐约可以见到一道人影,悬浮在棋子当中,正是雪羽大尊的结义兄弟柳毅。
“柳兄啊柳兄,你我既是兄弟,便永世都是兄弟。我以芸芸众生为棋盘,怎可将你置身于芸芸众生之内?而今鸿钧已经落子,我却迟迟不肯落子,这宇宙玄黄,才能如此平静。我在一量劫之前,曾经留下了一场机缘。若是这一桩机缘,并非是一步死棋,我这一步棋才可以走下去。若那一桩机缘,只算是一步死旗,而非是一招妙棋,柳兄你就只能留在棋局当中……”
雪羽大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言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本尊打乱棋盘,坏掉规矩,鸿钧能耐我何?”
“雪羽大伯,你是要出尔反尔吗?”
忽然一句话语,从蹲在一旁的贪狼口中传出。
雪羽大尊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贪狼却又说道:“大叔说过,对敌人要想狂风暴雨一样残忍。那个鸿钧和咱们是敌人,咱们毁约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叔以前还说,成王败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柳兄所言这些话语,正合我意!”
雪羽大尊拍了拍贪狼的脑袋,再转身看向苍狼魔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