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白看来,所谓的幕僚和现在的领导秘书差不多,平时没球事儿,跟着领导优哉游哉的,到了拿主意的时候在后面偷偷使坏,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逐渐成为领导心腹。
事实也却是沈白想的这样,王动是这么做的。
雍州府养了许多幕僚,王动不能不能武,刚被安排当幕僚时没入东家法眼,坐了一年冷板凳,除了吃喝免费外,连一个大钱都没赚到。但机会总是倾向于有能力的人,王动的能力是特别能喝酒。
有人的地方有人情关系,这一点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一个德行,雍州府也需要处理人情关系,尤其是级官员来州府视察时,需要有人来处理、维护这个关系。
有一年朝廷的御史丞亲赴雍州府,太守设宴款待,十几名品级的官员陪同。大秦的官员修行者居多,但在宴会什么修为都没用,尤其是和官喝酒,没人敢拿灵气炼化酒气。而御史丞有备而来,带来赴宴的三人都是超级大酒桶,你一杯我一杯的对垒,雍州府官员全县败阵,喝得现场直播的有三人,到最后酒席陪酒的雍州府官员没有一个站着的,都是抬着出去的,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雍州太守面子尽失,连自个喝的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呢,第二日竟然接到了邀请,御史丞反客为主,要回请雍州太守。
要面子的时刻,太守也顾不得什么地位了,将门下幕僚都聚在一起,将头一日喝酒的情况对众人说明,让众人自报实力,和御史丞的人重新杀一场,定要找回面子。
可面子哪里是那么好找回的,众幕僚听说对方的人不动用修行手段能喝下六斤烈酒,自讨没有那本事,如果冒然应承,到时候也来个现场直播,丢人是小,坏了太守的面子可是大事,一个个纷纷后退,唯有王动卓然而立,傲然说:“某的酒量在十斤之。”
太守一拍巴掌,好,救他了。
事实证明,王动的酒量何止是十斤,当时他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小伙子,一个人喝趴下了御史丞带来的三个人,把御史丞本人都喝得趴到桌子下面了。事后算起来王动足足喝了二十斤酒,出的汗把衣衫都湿透了,人却只是微醺而已。
那一战太守赚回了脸面,王动至此走入了太守的视线,逐渐成为太守身边的红人,位列幕僚之首。各地官员任卸甲、出征将士凯旋归来、豪门望族宴请密议等等雍州府的迎来送往之事,皆有王动活跃的身影。
这一活跃是三十年,三十年来,王动见惯了宦海沉浮,也凭借着身份积攒了极大的人脉。如果王动是修行人,那么他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可惜他体质特异,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迈入修行行列,甚至太守还赠与他化形期巅峰的灵珠,进入体内也尽数被化去,仍是普通人一个。
普通人会衰老,当他的兄弟(王杰的父亲)在蛮荒消失后,他便向太守辞去了幕僚的身份,返回家里,帮助王杰重整王家。
王杰一方面是难以维持王家的开支,不得不走行商的道路,另一方面也是存在这找寻父亲踪迹的想法,这才每次都要带队进入蛮荒。
在现实世界里,有钱是“爸爸”。可在梦境世界里,商人的地位并不高,行商虽然是生活所必须,但各地关卡都要施以重税,遇到黑心的官员还会更多的刁难,以至于行商者有一半的利润都流入到大小官员手。但有了王动的王家行商则要便利得多。
王老汉给太守当了三十年幕僚,虽然老话说人走茶凉,一辞去幕僚的职务后,雍州府的大小官员、各地豪强等也许不会再卖他面子,但谁也不知道这三十年他有没有得到太守的友谊!太守经营雍州府多年,如今更是春秋鼎盛,若是因为些许行商小事而惹得太守发怒,那得不偿失了。
这样,在老汉王动的协助下,雍州王家在各地行商畅通无阻,经过两年时间,积攒下了不错的家业。但最近大秦帝国皇位之争愈演愈烈,各种手段毫无下线,雍州府也变得不太平起来,在各路夺位势力的运作下,地方官员更迭频繁。在此情况下,老汉便不想王杰投入大量资金在蛮荒这条行商链,以防发生变故后,断了王家的根基。他希望王杰把精力收回在雍州府本部,建立如同豪强坞堡般的商业力量,以此来规避可能存在的风险。当然,隐藏在背后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让王杰尽快完婚,给雍州府王家留下香火。
王杰却不想放弃蛮荒这条线,他在这条线跑了两年,虽然还未曾寻到父亲的线索,但排查得地方越多,证明离真相也越近。于是,出现了老汉王动想要“退休”,但王杰却求他继续跟着往蛮荒跑的局势。
老汉王动不想和陌生的沈白发生太多瓜葛,可沈白拿出的宝物“手电筒”却是让他也动心。这么多年迎来送往,极大开拓了老汉的眼界,他觉得如果沈白真有“大量”的手电筒,还放心的交给王家经营,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其蕴含的庞大商机。
王杰虽然经商赚了钱,但经营模式还十分原始,做事都要亲力亲为,手下能独当一面的几乎没有。如果接手了“手电筒”的经营,他在蛮荒那条商路少花的心思必然会少了,甚至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彻底断了蛮荒那条线也说不准。
所以,在知道沈白的“目的”后,老汉王动首次没有反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