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嗔了小蝶一眼,“胡吣什么呢?这种话也是你说得的?”
“我不说元妈怎么能放心呢?”小蝶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嘴,便拉了张大眼睛好奇观望的桂粮过来,给她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跟我们小姐情同母女的元妈。”
桂粮面露恍然,忙正色裣衽,恭恭敬敬地道了个万福,“奴婢桂粮,见过老夫人。”
“叫我元妈就行了。”元妈扶起她来,顺手将一个沉甸甸地荷包塞到她手里,“秋丫头以后就劳烦你多多照顾了。”
桂粮听小蝶说了许多有关元妈的事情,又见她气度庄重,不苟言笑,便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听她用这样和蔼的语气说话,颇有些受宠若惊,“老……元妈,您太抬举奴婢了。
侍奉王妃,是奴婢的本分,也是奴婢的福气,哪里当得起元妈金口说出‘劳烦’二字?
请元妈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王妃的,绝不敢有半点马虎。”
“嗯,那就有劳你了。”元妈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便招呼叶知秋道,“进去吧,闻老爷、闻夫人和莎娜都在厅里等着你们呢。”
叶知秋点了点头,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和她一路低声交谈,一路进门而来。
凤康感觉她一回到娘家,就把他这个夫君忘到脑后了。心里微微有些吃味,跟闻苏木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心不在焉。
待来到后厅,相互见过礼落了座,闻夫人便单刀直入地问起出题一事,“你们赴的不是家宴吗?皇上怎么突然提起立储君的事了?
昨天夜里二更都过了,季府打发人来请我过去,说有要事商议。我虽听莎娜姑娘讲了,却不知道详细情况是怎样的,不好随便答应他们什么,便借口身子不适推掉了。
今天一大早,我大哥又派人送了一封信来,上面遮遮掩掩地提及,让我看在表亲的情分上,多多提携四皇子一些。”
凤康闻言不由冷笑出声,“季家与霍家果然同气连枝,消息够灵通,动作也够快,事事都替瑞王抢在前面。”
不管怎么说,季家都是自己的娘家,闻夫人不便评论,面带愧色地沉默下来。
叶知秋接起话茬,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拣要紧的跟他们说了一遍,又正色地道:“立储君这样的大事,不仅仅是三关考验就能决定的。
文武百官应该都已经得到消息了,这几日朝堂上定然有一番争论,皇子们也不会乖乖听从安排。这件事将来会如何发展,谁都无法预料。
别说我还没想到要出什么样的题目,就是想到了,我也不会事先透露给皇上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对公平性的考虑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我不愿意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干爹,干娘,我已经成为皇家的媳妇了,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你们跟我不一样,最好不要过问这件事。一旦被卷进来,再想脱身就难了。”
闻夫人深以为然,“我和你干爹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早上我们和元姐姐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尽快离开京城。”
“尽快?”叶知秋怔了一下,“尽快是多快?”
“三日之后。”
“这么急?!”饶是叶知秋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其实你们不用……”
“迟早是要走的。”闻夫人开口打断她,言辞之间对自己的故土没有丝毫留恋,“我们是为你的婚事而来的,如今你和王爷已经顺顺当当地拜堂成亲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你刚进皇家的门第二天,就被皇上放在了风口上,看样子日后有你忙的。我们留在这里帮不上你什么,还要让你时时刻刻地惦记着。
没有我们在这边拖你的后腿,你就不必顾虑完这个顾虑那个,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脚去做就是了。
你是个聪慧有分寸的孩子,又有王爷护着,我们并不担心你会吃亏。
而且我们来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放着你祖父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叶知秋看她和闻老爷、元妈的三人的表情,就知道劝留无用,心情不由得失落起来,“我原本打算忙了出题的事,把你们都接到王府去住上几日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闻夫人笑着安抚她道,“等京城这边消停了,我们还可以再来看你嘛。”
其实除了莎娜,在座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只要还是皇都,这京城就没有消停的那一天。他们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踏足此地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凤康和叶知秋有归隐之意,可皇家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等他们如愿以偿,说不定已经是几年后,甚至十几年、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丫头,你有什么打算?”元妈开口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看着叶知秋道,“我是说虎头,你想多留他一些时日,还是想让他跟我们一起走?”
“让他跟你们一起走吧。”叶知秋回答得比别人预料得要痛快,只沉吟了一瞬便道,“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我能留他一时,留不了一世。
就像干娘说的,迟早是要走的。与其日后让他一个人上路,不如跟你们一起离开。路上有你们照应着,我更为安心。”
闻夫人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就让他跟我们一起走吧。不过我们还没有跟他透过口风,你亲自跟他说吧。”
“好。”做了决定,叶知秋心里反而没有了最初的失落,“这几天你们要收拾东西,还要跟熟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