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待可以回京。”凤康不咸不淡地扔过来一句。
“有意思的人都在清阳府。我为什么要回京?”沈长浩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我还期待秦王妃再制造一个惊天大案出来,让我从王爷那里多赢些银子呢!”
提起宣宝锦,凤康脸色不可抑止地阴霾了几分,“王嫂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沈长浩轻笑一声,“整日陪伴小世子,看样子是要将慈母的角色扮演到底了。”
凤康听他将“慈母”二字咬得重重的,停笔看过来,“你又想暗示我什么?”
“王爷不觉得小世子伤得很是时候吗?”沈长浩不答反问,“王爷这边刚刚隐晦地下了逐客令。小世子第二天就摔断了腿,哭着喊着不让亲娘走,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凤康当时也觉事有蹊跷,吩咐王太医给小世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况且虎毒不食子,他也不愿意相信一个母亲会做出伤害亲子的事情。
“行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暗中多多留意就是,左右再过半个月就该启程回京了。该尽的礼数都要尽到,免得被下人觉出不妥,回去跟太后学嘴,说我这个小叔怠慢王嫂,到时候又是一顿数落。”
沈长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顺势转了话题,“回了京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王爷舍得清阳府这块宝地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凤康貌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胸口某处却涌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绪,似甜似涩,似痒似痛,还来不及细细体会,门就被粗鲁地推开了。
洗墨一脚闯进来。“王爷,不好了,叶姑娘出事了!”
凤康目色陡沉,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
沈长浩也来了精神,迅速坐直身子,“怎么了?怎么了?叶姑娘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洗墨将小厮的话大略说了一遍,“我已经打发人去带阿福了,等她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长浩瞟了一眼面容紧绷的凤康,“叶姑娘这次怕是遇到大事了,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惊扰王爷的。”
这话间接地戳到了凤康的伤处,焦虑间隙,又生出几缕无名怒火。手上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笔杆断作两截。
沈长浩和洗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对视一眼,又神情各异地移开目光,专注地盯着门口。
阿福在门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用心灰意冷来形容也不为过。被人带进王府的时候便有些浑浑噩噩,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进了书房,看到三个熟人,感觉才真实起来。
说不出是委屈、是担忧还是欣喜,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双腿一弯,跪在地上,“王爷,你快去救救知秋姐姐吧。”
“虚礼就免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凤康沉声发问,许是许是半晌没有说话的关系,嗓音带上了一丝暗哑。
洗墨赶忙上前将阿福扶了起来,“你不要哭,慢慢说,叶姑娘被谁抓走了?”
“县衙的官差。”阿福抽噎着答。
“他们是以什么罪名抓走叶姑娘的?”沈长浩接起话茬。
“我也没咋听明白,好像说她谎报,对了,还有居留文书啥的……”
沈长浩挑了挑眉毛,看向洗墨,“叶姑娘是借居在那个小山村的吧?”
洗墨点头,“对,她是虎头爷爷的远房侄孙女。”
“这就对了。”沈长浩心里有了数,看向凤康,“王爷,想是原籍登录和居留文书出了差错,核对清楚就没事了,不必太过担心……”
“不是不是。”阿福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劝凤康放任不管,急急地打断他,“知秋姐姐没犯事儿,都是王老刁搞鬼,故意冤枉她的……”
凤康眉心大皱,“王老刁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