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二小姐。”
不待蕾米莉亚做出回答,完美的女仆长就已出声打断了芙兰朵露的话语。
惊异于十六夜咲夜略显无力的行为,蕾米莉亚有些疑惑地看向情绪不稳的女仆长。
“咲夜?”
“大小姐,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但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十六夜咲夜停顿了一下,重复道:“非常重要。”
对自己的从者熟悉无比的蕾米莉亚能够现,咲夜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虽然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永远的鲜红幼月注视着女仆长,向后退去,缓缓点头:“你说吧。”
“谢谢你,大小姐。”
十六夜咲夜行了一礼,在向蕾米莉亚露出一个罕见到奢侈的微笑之后转回身,认真地说道。
“对于我和王暝这种人来说,被束缚住才是幸福的。像我们这种找不到路的麻雀,有人能在夜幕降临前抓住我们,这真的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仆长脸上流露出的是迷茫与感慨,以及温暖的庆幸。那个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女仆长似乎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虽然蕾米莉亚对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抱有自负一样的自信,可聆听到十六夜咲夜的心声,这也是第一次。
永远都完美而潇洒,也就意味着永远都戴着一张面具。任性的自我主义者如王暝在无需掩饰自己的幻想乡中渐渐揭下了自己的面具,而十六夜咲夜则为了迎合自己主人的喜好选择了关闭心扉。
“咲夜……”
蕾米莉亚轻轻捂住了心脏,那里有一种温暖的脉动正在流淌,这种心意得到回应的感觉甚至让她因为王暝而低落下来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人一生之中出的呼唤有几次能够得到想要的回应?就算对长生种而言,这也是值得欣喜到流泪的事情。
芙兰朵露有些呆滞地看向十六夜咲夜,虽然曾经被关押在地下室中,但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品尝过失去一切的滋味。就算是家族分崩离析的时候也有蕾米莉亚陪在身边,所以就像十六夜咲夜的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那样。
“我们”,红魔的女仆长和执事是同一种人。
尽管有些许差别,但根本上是一样的,都是迷茫而不知前路的飞鸟。
所以看见灯塔的时候才会那么欣喜,也不管那是天使的接引抑或恶魔的诱惑就毫不迟疑地向那冲刺,翎羽散乱了也不在乎。
倒不如说,无论是什么对他们而言都是天使的接引,哪怕那其实是恶魔伸出的捕网。
若是恶魔的话,我就陪你下地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芙兰朵露迟疑一会,嚅嗫着说道,声音低迷而渺小,却隐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那,哪怕是项圈也没关系吗?”
“就算是项圈也没关系。”
十六夜咲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那一瞬间,女仆长显露出的美让深红恶魔都忍不住心醉。
一直在暗处的匕从来没有散放过这种光华,并不是说十六夜咲夜不完美,而是她身为一个从者太过完美,就像是红魔馆中的装饰,极尽奢华却又只会衬托主人的气质,永远不会盖过主人。
她站在永远的鲜红幼月的身后,作为显露恶魔高贵的优雅从者,浑然天成,仿佛本应如此。
“二小姐您可能不记得了,我在遇见大小姐之前是什么样子。”
红魔的女仆长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缅怀和一种“往事不堪回”的羞涩感。她今天笑的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因为她以前从来不笑。
“不知出身何处的孤儿在伦敦的街头小巷中流窜,手中握着一块磨砺的废铁,用警惕和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杀过许多人,为了生存。其中以妓女居多,因为她们势单力薄而且无人在乎。一个脏兮兮的幼小的女孩子总是能挑起她们的同情心,因为这让她们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她们会想过来抱抱我,而我就趁着这个时候把铁片插进她们的脖子里。”
“当然,也会有些人想要把我培养成一个赚钱的工具,她们的接班人。只是她们和那些单纯只是想要抱抱我的人对我而言没什么差别,都是用来获取钱财的东西罢了。”
“我也狩猎贵族,有时候我会下一个豪迈的赌注,用自己所有的钱把自己装扮的漂漂亮亮的混入贵族区,成功的话得到的钱够我用几个月甚至一年有余,失败的话……就会死。”
“不过幸好,我没有失败过。仅有一次因为当时穿的白裙子上沾了血被现,那些家奴倾巢而出四处寻找我,我当时怕得要死,因为体力不支而被一个魁梧的男人抓到,当时他抓住我的头把我拎起来,在极度的痛苦和惊恐之下我觉醒了时停,用刀子把头割断逃生。”
说到这里,女仆长碰了碰自己的梢。“本来我留的是长头的,因为打结的长能显得更可怜,只是从那之后我就一直留短,这是个深刻的教训。”
“有了时停之后我的行事越严谨,这种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女性在新教教徒眼中就是魔女,一旦暴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也有好处,我的猎杀重心开始向贵族偏移,只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势力。”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眼中的贵族是什么呢?很有钱,衣服很漂亮,说话和行事很奇怪,有很多人可以使唤,只有这些罢了。”
“后来还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