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穿市内,做得到吗?”
老管家微笑着向自己的主人回答:
“如您所说。”
“我要完成我的任务。”
与刚才的温和截然相反,因特古拉的眼神凌厉如刀,胸臆中燃烧的怒火让她不自觉地颦起细眉。
“赌上之名。”
她的步伐缓缓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利剑斩下怪物们丑陋的头颅。
因为你们,我又失去了一个家人。既然如此,就以千百条用卑劣手段偷来的腐朽生命偿还吧,虽然那不及我失去的万一。
“吸血鬼们!!!”
————————————————————————————————————————————————————————————————————————
以整个伦敦为底布,用烈火和死亡为颜料,仅千余人的化身为笔,饱蘸了鲜血的狼毫绘制出四条折线,虽仍有瑕疵,但在高空俯瞰的王暝可以轻易的辨认出那是什么。
那是臭名昭著的种族主义者亲手选定的标志,象征着他对权与力永不停息的yù_wàng。
“结果呢?把自己烧死在了那黑色的火里。”
少年不屑地嗤笑一声,背后魔翼扇动,向地面俯冲而下。
“知人者智,知己者明,虽然抛开立场来看你是一个极于擅长控制人心的智者,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失败也是必然的。”
王暝早已脱离了战斗,他很快就厌倦了单方面的屠杀,留下一个分身让那些如惊弓之鸟的吸血鬼们打爆,自己的真身则施展隐身术,朝着目标进。
他其实并不在意暴露行踪,被现了的话就撕碎眼前的家伙好了。但是接下来可是要给某位和她早已作古的领导同样没有自知之明的怪物一个惊喜,少年可不希望自己的目的被千禧年讨厌的情报网络现。
惊喜惊喜,先惊后喜嘛。
所以……
“你是不是应该滚回去了呢?对死河专用秘密武器薛定谔先生。”
“啊哈哈哈,没关系,我同时也有好好地给少校提供情报呢。”
无论王暝的度有多快都甩不掉的不之客那张讨厌的脸上露出猫一样的笑容,薛定谔与少年并驾齐驱,始终在他身侧旁观着王暝的一举一动。
“包括我的情报吗?”
“当然没有。反正少校也不在乎那些东西,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更劳累?”
薛定谔在空中悠闲地把双手枕在脑后,哼着在德国早就被禁的小曲。
“enn-a11e-untreu-erden,reu~(当人们不再忠诚,我们依然保持忠诚)”
“你们的忠诚?对自己yù_wàng的忠诚吧。就算是那个小胡子想要的也不是一个生灵涂炭的焦黑地狱,而是万民齐颂的至高王权。”
王暝向薛定谔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忠诚?别开玩笑了,你们只是借着党卫军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杀戮yù_wàng罢了。就连那个少校都不曾获得以前怪物的忠诚,他们服从他只是因为他能够把怪物们带到这里来而已。”
“或许是这样没错,除了佐琳·布鲁兹中尉、李博·凡·温克中尉和我之外,千禧年服从少校都只是因为他们渴求着战争和死亡吧。哦对了,还有上尉先生,他并不渴求战争,但他依然向往死亡。扯不断链子,却又不肯成为狗的狼就只能这样了不是吗?狗先生。”
“那只是因为主人套项圈的方式不对,如果是真的对他好的话,狼也会心甘情愿变成狗的。”怪物不以为然地反驳,同时斜睨了笑靥如花的猫耳少年一眼。“就像你,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不不,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漆黑小巷里的流浪猫,有人能给我吃的自然就会跟着他走啦,哪像您一样有着啸傲山林的光辉过往呢?”
“……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暝停下前进的步伐,他转过身直视着薛定谔,目光冰冷森然。
“呜,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啦。大概也就是你的……一切。”
薛定谔的笑容不曾消失,阴冷的疯狂却撕裂表面的纯真,如同漆黑淤泥般在那张姣好面庞上肆意流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是和你接触之后再一次观测自己时这些东西就在我的脑海里了。”
猫耳少年的嘴角像是撕裂了一样,他的笑容变得癫狂而扭曲,曾经表现的极端畏惧王暝的他此刻却向怪物投来居高临下的目光,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
“不过无需担心,我并不会把这些东西告诉别人的。少校的目的是击败阿卡多,至于自己的存亡他并不在乎。撒,为此而欢欣鼓舞吧,你可以留下自己的性——!!”
覆盖着苍白骨骸的手猛然钳住了薛定谔的脖颈,王暝沉默着抬起头,将脸庞从牛仔帽投下的阴影中展露出来。他桀骜而戏谑地笑着,将薛定谔拉到自己面前。
“欢欣鼓舞?”
冰冷的五指渐渐收拢,身体素质不过与普通人类相仿的薛定谔遵循着本能想要掰开王暝的手指,喉咙中出“嗬嗬”的声音。
“留下性命?”
猫耳少年的颈骨开始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他的舌头伸到外面,两条腿胡乱蹬踹着,像是上了岸的鱼。
“不要搞错了,小猫咪。就算你了解我的一切又如何?我依旧是半步神祇的苍白之主,你以为那些资料能暴露出我的弱点?太天真了吧死小鬼。”
王暝松开手,低头看着薛定谔捂着脖子疯狂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