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美铃爽朗地笑着,十分自觉地站在了十六夜咲夜身旁。
“美铃你不用去站岗吗?”
“暂时不用,馆主大人给我放假了,一会来人就要由你顶替我的班,亲自去接待了。说来还是沾了你的光呢,王暝。”
“好吧,为了体现对来客的重视是吗。可你们现在都聚在这里是做什么?”
“今天可是你正式踏足幻想乡上层的大日子,我们自然会留心。”
帕秋莉翻阅着一本厚重的魔导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吗,那就多谢了。只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们的生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呢?”
王暝笑了笑,调整了一下懒散的坐姿,好让怀里的芙兰朵露能舒服一点。
少年伸出手,漆黑的冰雾凝结成了一把毫无装饰的竹骨伞,被他轻轻撑起,遮住了傍晚并不没有多么炽烈的阳光。
成神之后他终于明白了那黑水是什么,也不再敢轻易的使用它。那是自己灵魂的具现,当时自己处于人格残缺的状态,对自我灵魂的感知差到近似于无所以没有现,其实自己的使用方式完全是在透支灵魂,当初和死河对撞没有受损乃是得益于血液“灵魂货币”的属性,那对撞等同是王暝的灵魂和怪物之王的灵魂正面碰撞,只是相互角力而没有两败俱伤真是撒旦保佑。
“因为这在我们的生命中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最该紧张的你都不紧张,我们为什么要胡乱操心?你是我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帕秋莉情不自禁的顿了顿。
“更何况以你的资质,与我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实在是找不到值得我改变生活习惯的理由。”
最后,七曜魔法使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做了盖棺定论,这让王暝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悲惨了?
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她们能担心自己就是了,王暝对自己身边的这些少女和yòu_nǚ们实在是太过了解,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着那样的妄想。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从最低层一路挣扎着爬上来的神祇早就能够独当一面。
七曜魔法使是他的师父没错,可就连自己都是自学成才的帕秋莉,她的教导方式就是一个字:打。
和魔法阵打,和召唤物打,和构装体打,乃至最后和帕秋莉本人对打,自己找出错漏缺点然后由魔法师来讲解,解释完之后再打……王暝的魔法甚至只有基础理论是七曜元素魔法,垒在这夯实地基上面的是幻想乡尚且没有的魔网系统,七曜的大型魔法他只会洗地型的狂轰滥炸,由此便可见王暝的成长历程是多么艰辛。
只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现在红魔的全员却都聚集在了王暝的身旁,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感动,也有些感激。
正因从未奢望过,所以得到的时候才更显珍贵美好。
“请问,我是来早了吗?”
冷淡磁性的声音打破了红魔馆全员无声的默契氛围,这让王暝有些遗憾,但并没有达到沮丧的地步,也不会让他感到气恼。
反正他们的时间无限,这种机会总会有的。
来日方长,不是吗?
少年连忙从摇椅上翻下来,把怀里的芙兰朵露放在摇椅上,安抚性质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自己迎向来客。
“真是抱歉,霖之助先生,博丽小姐。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责罚。”
“不,是我来早了……很久没有参加类似的活动了,记不清以前是怎么办得了,抱歉。”
森近霖之助稍有些困窘地推了推眼镜,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参加妖怪举办的宴会的半妖剑客早就忘了妖怪们的习性。
底层妖怪们的宴会主菜一般是人类,从筋道可口的壮年男子到绵软细嫩的少女儿童一应俱全,这是因为在幻想乡中人类是很珍惜的食材——尽管他们实际上并不比ròu_tǐ中充盈着妖力的妖怪好吃多少。可笑的是食人的妖怪同时也在竭力模仿着人类的礼仪,王暝曾无意间撞破过一回小妖怪组织的宴会,当时尚还名声不显的他当即就被妖怪们沐猴而冠的愚蠢丑陋样子恶心到了,于是顺手把它们屠了个干净。
连带着那些被吃了一半还没断气的人类一起。
没办法,谁让他们连王暝也一起咒骂了呢,若非少年当时要在芙兰朵露醒来前赶回红魔馆的话,那些乡巴佬一定会明白断手断脚缺肝缺肾其实都算不得什么折磨的,真的。
中层的妖怪灵智已经成熟,很少做出拿人类这种空有味道的垃圾食品作为主菜的愚蠢行径了,顶多是作为开胃小食。他们的礼仪虽然同样模仿自人类但也足够撑场面,总体来说已经到了王暝可以容忍的底线。
至于上层妖怪,她们几乎不吃人类。并不是什么可笑的同情心——你会同情脚下的蝼蚁吗?而是因为吃了也没什么用,早已达到能量自循环的妖怪们如果食人反而会沾染上人类的污秽罪业,虽然这对她们而言是挥挥手就能除掉的东西,但谁也不会喜欢一块泥巴粘在手上不是吗?
像斯卡雷特姐妹这样因为种族限制而不得不吸血的血族在幻想乡的上层中都是少数,虽然并不会因此而遭到歧视就是了。
上层妖怪的宴会吃什么?啊,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然是——
妖怪啊。
修炼有成原型为兽的妖怪,修炼有成原型为谷的妖怪,鬼族的酒,血族的红酒,都是上层妖怪中难得的美食,前者以可食用性原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