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来捋顺一下,整件事情的流程大概是这样的:第一批月兔前来,被杀掉。以此作为契机计划开始,你被选中作为攻击八云蓝的利刃。第二批月之使者在八意永琳的月之都暗桩推手下确认是绵月姐妹,她们身上携带有你进化的契机。我去大气层外拦截绵月姐妹来避免八云紫现她们,同时保证她们不被人类给杀掉。”
王暝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七分忌惮三分无奈,他喝上一口茶,来遮掩这转瞬即逝的表情。
“哼……人类……”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八云紫的耳目无处不在,我与八意永琳表面上是做了个交易,我助她一臂之力她也不能透露我的信息,并以此签订契约。但实际上那张契约的乙方被你的师匠不知用什么手段转换成了那只幸存的月兔,你成为月兔族唯一的神明后可以从族人身上借力,而那只月兔就是你我间的中继站。至于期间我们试图互相坑害的那点事情,不提也罢。”
“好了,我们这些满肚子坏水的混蛋间的事情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进行下一步。”
“有。”
reisen抬起头,血玉般的双眼直视着恶魔的红瞳。
王暝扬了扬眉,神色却毫无意外,仿佛早有所料。
“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东西?”
reisen的目光疑惑而澄澈,这并不是什么试探,这只习惯了不去思考只需执行的兔子还不懂得去做这种事情,她真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王暝要对自己说这些,兔子有身为工具的自觉,策略与思考不是她需要触碰的部分。
可不料王暝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豪迈又放肆,甚至杯中的茶水都都溅出了少许。
reisen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会让这家伙笑成这样,但王暝的喜怒无常早就广为人知,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抱歉抱歉,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没想到这种小说里的经典台词竟然有一天会真的出现,更没想到的是我的角色不是提问的主角,而是那个似敌似友的前辈高人,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啊。果真是现实比小说更加离奇。”
“你又怎么确定我们就不是一部小说中的人物呢?”
王暝有些惊奇地看了reisen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很不错,能想到这一点。事实上在高维生物眼中我们的世界不比一本小说更珍贵,改变我们的世界也不比改变一本小说更困难,而我们甚至察觉不到。这些东西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以后我会教你。”
“至于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有权知道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是什么身份,你的价值在哪里。”
王暝用恶魔宽大的利爪小心地捏起一块绿豆糕,扔进了满是利齿的嘴里。
“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你的师匠也不会告诉你,但我不是你的师匠。就算是利用你,我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事实上我还要告诉你你从我这里借力并不是毫无代价的,被我的力量侵蚀过后必然也会让我获得对你一定的掌控力,你懂了吗?”
reisen点点头,这种程度的代价她早就有了觉悟,所以并不觉得惶恐。
“那么接下来,我会教你如何战斗。”
恶魔站起身,那些桌椅在瞬间远去,却仍未消失。
“如何战斗?”reisen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她并没有将怀疑写在脸上,但红魔之剑的声名鹊起让他的故事早已传遍幻想乡,reisen实在是想不到一个成为妖魔不过一年多的家伙要如何教导数万老兵的融合体。
“没错,如何战斗。你的身体中刻着战场上的硝烟,但这并不够,你缺乏同级甚至上级间一对一的经验,而这恰好是我所擅长的部分。”
那恶魔平淡地叙述着,语气自信的不容置疑,这种态度或许有些无理,但却能给人以相当的安全感,至少reisen确实地对王暝多了些信任。
“你喜欢用疯狂来驱使自身,恰巧我也是这样。但你对疯狂的使用并不正确,疯狂并不是聚集的波长,那种隔靴搔痒般的方法事倍功半。”
“那什么是疯狂?”
王暝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胸口。
“是自内心的愤怒、暴戾和不顾一切。放松,将你的身体交给暴怒的灵魂,释放心中的怪兽,让野性与本能掌控你的身体,它知道该怎么做,捕猎是每个动物的天性。”
reisen试着按照王暝的话去做了,她眼眸中的线条聚集起来,猛烈颤动着。姣好的面容也变得狰狞可怖,紫色的光辉在她手中汇聚,化作无坚不摧的长剑。
神明向王暝扑来,光剑在瞬间刺入恶魔的心脏,但他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你还是在用改变波长的方法刺激自己,这不行。”
王暝挥拳打在了reisen的脸上,将月兔击飞数百米远,然后被锁链拉了回来,颓然地倒在王暝的脚下。
“但是没关系。”
恶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死狗般的reisen,露出一个与他身份相得益彰的笑容。
“你会明白的。”
月兔身上的伤口瞬间被修复完全,她站了起来,凝视着恶魔脸上的笑容,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然后在下一刻第二次的被打飞出去。
“疯不意味着你就忘记了自身的能力,疯狂只是让你使用自身的一种方法,而不是结果。你的波长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