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暝撮着牙花子,怎么看都不觉得眼前这货不配做应龙。那可是在华夏神话中占据着重要地位,随黄帝战蚩尤,助大禹治水害的有翼神龙,而面前的家伙则是个人生两大爱好分别为摸鱼和吃饭的米虫,把自己养出一身肥膘。
可他用那双猩红的如月眼眸看去,面前的又并非是红美铃那张熟悉的蠢脸,而是通体如云霭纯白,鳞甲圆润,胁生双翼的神骏飞龙,是现在的他都没有必胜把握的强大存在,这就很成问题了。
好吧,其实红美铃一点都不肥,身材匀称体格健美还有两条大长腿,肥胖什么的只是王暝的污蔑而已。
“所以你真的是应龙?”
“嗯哼。”
“那条亲身参与过炎黄之战的应龙?”
“没错,世上也只有我一条是真正的应龙,其它那些冠着我名字的不过是些似是而非的小家伙而已。”
红美铃满脸骄傲。
“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王暝用手背撑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红美铃。
“可以啊,不过我在这里要提前声明一下。我大抵能猜到你想问什么,而传说之所以被叫做‘传说’就是因为它们距离真相十万八千里或者干脆根本就是捏造的,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年纪大出身好所以地位才比较高,本质上其实是闲云野鹤山林散人,后人穿凿附会的那些事迹九成九都没发生过。好了,你问吧。”
“ok,我知道了。”
王暝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感觉,那两个信仰王暝的教团在编造我主荣光的时候就替王暝画过不少大饼吹过不少牛皮,宣扬的许多事迹都让王暝啼笑皆非。虽然他后来把那些教会与信仰全都一股脑地丢给了伊果尔勒,但这些事情还是让他印象深刻。
只能说,凡人的印象与期许和神明本身可能是完全错位的,尤其是双方没有交流渠道时更能突显出这种差异。
“第一个问题,你不是有个外号叫黄龙吗?为什么身体是纯白的?”
红美铃当即色变,双手抱怀把那两坨肉勒的往外挤。
“你是什么时候偷看我胴体的?王暝你个sè_láng!”
“少装蒜,我光明正大看的。”
王暝翻了个白眼,他就不信红美铃对自己的窥探没有反应。
“嗯,好吧。这其实是一个印象问题,我当年好歹也是立功了嘛,所以有人就把我封为掌握中央厚土的神灵,虚职而已,很多人的职位和自己的属性其实没有半点关系,死老头子就不是山神也不是地灵,却当过好一段时间挂名的泰山王呢。想到土大家就想到黄色,五方五色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不过这倒不能算错,我身具水土二相,也还是有些关联的,于是姑且应下了。”
“第二个问题,你是像ròu_tǐ凡胎一样被生出来的还是怎么着?”
“不是,你看到《淮南子》里面说什么毛犊、羽嘉生应龙,应龙又生什么什么的全都是扯淡,说我生建马和凤凰完全是基于我名字和翅膀的无端联想,我的翅膀更接近水生生物的皮膜形态,又不是那些掉毛的货色,说羽嘉是我亲代也是因为这个,说实话听着挺烦,大家都认为一个你见都没见过的家伙是你妈之类的。要是按照那个舶来释教的生命分类,胎卵湿化我算是化生,哪来的父母。非要说的话,点化孕养我的老头子是我爹,除此之外再就没了。”
王暝追问:“你什么名字会让大家把你和建马无端联想到一起?还有就算你是化生也该有个所谓的依托业力吧?”
“你查户口啊?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红美铃无所谓地耸耸肩。
“骧粼,这是我的字。”
“什么?骧粼?”少年疑惑地眨眨眼。“这名字听着很耳熟啊,而且那个时代就有字了?”
“耳熟就对了,和你那酒肉朋友森近霖之助的昵称用汉语读出来发音是一样的,但只是巧合而已。大家都是活了这么久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名字,我最初的字就是骧粼,而他最近才得到这个外号,仅为偶然,没什么联系。至于说那个年代不该有字……你就把它当成是别名嘛,大家都有不少别名的,‘红美铃’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啊,这名字哪里像是个正常天朝人会起的。”
“至于我的依托或者说前身……是黄河水脉啊,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王暝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询问红美铃家乡位置的时候,她给出的答案是“黄河”。
……原来是这么个黄河法啊!
王暝的眼角抽搐,也无法指责红美铃欺骗自己,毕竟她还真没说谎。
“第三个问题,有个说法是你是太一之妃,真的假的?”
红美铃定睛看向王暝,少年红月构成的眼中赫然闪耀着名为八卦的光。
“当然……是假的。”
“首先,你得知道太一是什么,太一是纯粹的化的苍天。然而事实是在他们搞出这么一个神明的时候苍天根本就没有人格化啊,我上哪当祂的妃子去。虽然要我现在来说,其实也不错,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当当看。”
“好吧……”
没有八卦可看,王暝显然很失望。
“第四个问题,我过去和蓬莱山辉夜用龙之宝玉唤出的应龙躯壳打过一架,那个是你吗?而且为什么是黑色的?”
“哦……那个的确是我,是年轻时候的我的肉身,后来蜕掉之后做成了龙珠里面的神龙,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