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城江氏,府邸一片缟素。
哀乐阵阵,闻者悲戚。
今日,江氏发丧,厚葬江明锋。
江氏嫡长子身殒,死无全尸,江氏搜集其衣冠,立衣冠冢。
江氏大厅,冠城群雄齐聚,四方朝拜。
江淮春一身黑色锦衣,腰缠白带,站在灵前,右手轻抚灵前放置的空棺,背对祭奠的群雄,面目哀泣。
江明锋是其最疼爱的嫡孙,无论才智,资质,皆乃上上等,乃江氏百年难出的天骄。
他寄予厚望,付诸许多心血,加以培养。
苦心二十年,却一朝落空,这让江淮春如何痛恨,可想而知。
“孙家人头何在?”
江淮春猛地扭头,看向堂下跪拜的群雄,煞气腾腾的喝问。
他杀意暴涨,要以孙家人头,为江明锋陪葬。
今日发丧,仍不见人头送来,江淮春很燥怒。
堂下群雄纷纷惶恐,以头抢地,跪拜不起。
“家主!”
一名中年执事惶惶起身,跪在地上,爬上前去,解释道:“回家主,属下数日前已经前往五凤坡,联系了霸王寨寨主,许以重利,请霸王寨出兵,剿灭孙府。”
“如今数日已过,想来霸王寨已经得手,目前应该在加急赶来冠城复命。烦请家主稍待,大公子之仇,必报无疑!”
中年执事叩头跪拜,态度恭谨敬畏。
江淮春冷眼扫了中年执事一眼,甩袖冷哼:“霸王寨?你确定他们可以得逞?”
“家主放心,霸王寨大当家亲口保证,会亲自率兵前往。且属下亲眼目睹,他率兵出发,未曾作假。料想,以大当家聚神八重境的实力,荣城之内,应无人可抗。”
中年执事未曾抬头,匍匐在地,急声回答。
“听闻,孙府之主,乃一代英豪?”江淮春皱眉询问。
“据悉,初晋六重境,其实力,不足为虑!”中年执事叩首回道。
“那便好!老夫便要他之人头,为我锋儿祭奠!”江淮春冷然咬牙。
“报!”
这时,江氏大厅外,一名江氏侍卫匆匆赶来。
“家主,五凤坡,霸王寨来人求见家主!”
侍卫跪伏在地,恭谨禀告。
霍然,江淮春两眼骤亮,跪伏的中年执事猛地抬头,一脸激动与迫切。
“家主,是他们!定是他们领着孙家人头赶回来了!”中年执事大喜,激动叫道。
“速请!”
江淮春沉肃的面容稍稍平静,挥袖甩手,朗声道。
“是!”
侍卫领命而去,匆匆退出。
目送着侍卫退出去,中年执事慌忙起身,搓着手,按耐不住的激动迫切。
“家主,属下早就说过,霸王寨不会让人失望的!”
中年执事激动笑道,语气满含如释重负。
江淮春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背着双手,静静地凝望着厅外。
大厅灵堂,群雄跪守,默不作声,无人擅动。
不一会儿,便见早前离去的侍卫领着一名流寇装扮的草莽中年走了进来。
“霸王寨苟不二,拜见江老爷子!”
草莽中年人高马大,一身粗布衣,豹头环眼,面相凶恶,头绑英雄巾,束缚着中分短发,让他的模样看上去极为凶狞狠辣。
江淮春两眼微眯,上下端详了一眼苟不二,淡淡颌首,道:“免了!”
苟不二直起身来,放下抱拳的双手。
“苟三当家到此,所为何事?”江淮春淡淡询问。
苟不二,乃霸王寨三当家,聚神五重境修为,江湖诨号——铁眼豹头。
“大当家呢?他们在哪儿?还不快让他们进来!”江淮春身旁,中年执事迫不及待的追问。
苟不二看了一眼中年执事,又看了一眼江淮春,随即抱拳躬身,道:“实不相瞒,苟某到此,正因此事而来。”
背手而立的江淮春眼神骤沉,没有说话。
中年执事则是脸色一凝,眼神骤冷,质询道:“什么意思?”
苟不二面不改色,沉声道:“不瞒江老爷子,数日前,大哥便领兵出征,赶赴荣城。途中,一直与寨中保持着通讯联系,于三日前抵达荣城。”
“可是,自三日前,大哥抵达荣城,传回消息后,至今为止,大哥便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寨中一直联络,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说到这里,苟不二微微抬头,凶狞暗藏的大环眼看了一眼江淮春。
话未说完,但其中意思,却是不说也明白。
这意味着,那些人可能已经遭遇意外。
“不可能!”
江氏中年执事顿时甩袖暴喝:“你们大当家乃聚神八重境的巅峰强者,荣城最强人物,也不过是孙府之主,仅是初晋聚神六重境。”
“以你们大当家的实力,难道还奈何不了区区聚神六重境?纵使孙府集结荣城诸家势力,兵合一处,共抗他们,也断然不可能杳无音讯。”
中年执事十分愤慨,倍感震怒。
若是此事办不成,江淮春必然大怒,会迁怒他,降下大祸。
江淮春冷冷凝视着苟不二,眼中质疑之色,也是分外明显。
苟不二见状,脸颊也是有汗水溢出,顺着脸颊淌落。
他抬手擦了擦,恭谨道:“事实如此,如今寨中也十分焦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二哥昨日凌晨已经派遣人马,乘飞鸟前往荣城,一探究竟。不出意外,很快就将传回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来此作甚?”
中年执事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