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男并没有像王亚樵所期望的那样,知耻而后勇。王亚樵给李赫男的教训,确实让他感到了羞耻,但李赫男的选择,是知难而退。
贪睡的李赫男今天早早的起了床,准备出去买些早点。
“怎么起这么早。”严雪松迷迷糊糊坐起身问了一句。
“你再睡会儿吧。今天,我从外面买些早点回来吃。”
严雪松被李少爷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彻底惊醒过来。
“你没什么事吧?”严雪松感觉李赫男十分的不正常。他以前可从来不会操心家里的事情,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没事,你接着睡吧。我决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以后你来主外,我主内。家里洗衣做饭的事情,我包了。”
李赫男刚刚做出决定,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国家大事,回归普通百姓的平凡生活,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居家好男人。
“呵呵。你来洗衣做饭?天啊。你饶了我吧。呵呵。”严雪松积攒了一晚的郁闷心情,被李少爷的天真给打败了,全部败退出了她的内心。
“你这什么态度?请不要打击一个家庭主夫的工作积极性。哼。”李赫男看到严雪松脸上露出的微笑,满意的出了房门。
男人是一家之主,要主管家中的一切,包括家人的情绪和情感。以前的姐姐们告诉过他,苦闷、忧虑、悲伤,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不良情绪,会让家人不断发生矛盾和冲突,会让爱情和家庭慢慢走进坟墓。一个好男人,一个好家主,有责任和义务,调节家人的心理健康。
当然,姐姐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般都是需要让李少爷帮忙做事,去充当开心果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对不对。不过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李少爷感觉效果还不错。
严雪松好笑的起身下床,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幸福的等着李少爷买回早餐。
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严雪松一边去开门一边说道:“这么快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却发现是余立奎站在外边。
“是你。”严雪松一愣,认出了昨天来抓她们的余立奎。
“呵呵。严小姐。三哥让我来接李先生。”
“什么事?”严雪松打开门,把余立奎让进了屋内。
“三哥让我和李先生到江浙会馆,听从蒋先生的吩咐。”
“他出去了,你稍坐一会儿。他这就回来了。”
“呵呵。那打扰了。昨天的事情,对不住了啊。三哥就这脾气,你们别怪他。他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呵呵。三哥做事性子直,有些时候是让人难以接受。等以后接触时间长了,你们就习惯了。”余立奎接过严雪松递过的茶杯,替王亚樵解释了一下。
“我们知道,并没有责怪三哥。”严雪松深有同感的苦笑着点头。
“李先生每天都去晨练?”余立奎跟严雪松并不熟悉,随意找着话题。
“呵呵。是啊。对了,您怎么称呼?”
“我是余立奎,你叫我奎哥好了。”
“好的。奎哥。我们没有耽误今天的事情吧。”
“没有。我们本来也只是把高家全当作一个后备人选。”
严雪松放心下来,抱歉的说道:“阿全只是个普通百姓,还不清楚什么是革命。我们不想他糊里糊涂的枉送性命。”
“呵呵。我们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不会哄骗人去白白送死的。我们是革命党,不是青帮。”
“是我们想错了。呵呵。早知道这样,我们也不会逃跑了。”
“呵呵。没关系。我知道,许多人把我们和青帮混为一谈。斧头帮三个字,可以止小儿哭闹的。呵呵。”
余立奎很随和,严雪松渐渐放下心中的提防,很快就像老朋友一样的和他随意交谈了起来。
“奎哥。你们为什么要打着斧头帮这样一个帮会旗号?”
“呵呵。为了做事方便一些。在上海这里,没有些武力是生存不下去的。许多外省来的人都会自发的组织在一起,有加入同乡会的,有加入青帮的。其实都是逼不得已,找个靠山,寻一个保护,求一个心安而矣。我们安徽人,大多是来上海务工的穷苦人,以前经常受人家欺负的。三哥来了上海,成立了同乡工友会。我们帮着工友跟洋人老板讨要工钱,帮着受欺负的工友出面跟帮会交涉,渐渐的就凝聚了起来,在上海打下了这片地盘。呵呵,斧头帮是人家叫起来的。我们刚开始很穷的,买不起长刀,只好凑钱买了一百把斧头。跟帮会干仗的时候,清一色全用斧头。久而久之,人家就称呼我们是斧头帮了。呵呵。”
“呵呵。是吗?那你们现在还用斧头吗?”严雪松很感兴趣的问道。
“呵呵。已经用习惯了,也就懒的换了。”余立奎并没有说实话。现在的斧头帮早就今非昔比了,用得都是新式快枪,长枪、短枪足够武装一个团的人。青帮三巨头,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都隐约知道这些,所以才对斧头帮退避三分。
两人正在愉快的交谈着,李少爷也买好了早点,回到了家中。
“阿男。三哥让奎哥来接你。”严雪松上前接过早点,对李赫男说道。
“是你。”李赫男也认出了余立奎。
“呵呵。李少爷可真是体贴人,每天去给媳妇买早点。”余立奎起身跟李赫男打了个招呼。
“三哥找我是为什么事情?”李赫男对余立奎没什么好感。他最讨厌斯斯文文带个眼镜的白面小生了,因为他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