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倒拖巨剑,喘着粗气,心中想道:“老子毁了乱石堆,看你小子如何躲藏?”
可是,刚想到这里,却见烟尘斗乱的巨石堆边缘,一个人影闪动两次,向外面荆棘林遁去。
“想跑?没这么容易!”白袍青年气得够呛,断喝一声,飞身向四五十丈外的人影追去。
到这时候,白袍青年看似气得厉害,内心却终于松了口气,这里可是空旷地带,看你还有什么地方来躲?他抛开了刚才的郁闷,显得愉快起来。
一追一逃的场景再次上演,后面白袍人越追越近,看看不到十丈距离,白袍人阴测测一笑,高举手中巨剑,正想用巨剑突刺击杀对方,却见对方矮身就消失了。
白袍人一愣,连忙跑过去一看,才发现荆棘下面居然有一个黑糊糊的大洞。
白袍青年刚刚还比较高兴的心情再次被怒火蒙蔽了。他狂吼一声:“真是鼠辈!”再也不顾什么了,反手将巨剑插入身后的剑鞘中,放出护身法术,双只手掌张开,在掌心聚起两个火球,全身灵力鼓动,放出神识探视,知道对方在前方二十五丈处仓皇逃窜,不再犹豫,低头便冲进洞去。
白袍人一路追去,前面不时有风刃袭来,只有运着灵力护住全身。洞中通道弯弯曲曲,根本见不到四五丈长的直线,别说巨剑无法施展,就是他纳物袋里的防御法器都不能使用。好在风刃威力不是很大,刚好打得护身法术阵阵晃动,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这个洞窟也不知有多长,追了一阵,白袍青年暗暗叫苦。他又要防对方偷袭,又要抵御不断袭来的风刃,还不得不鼓起灵力维持着护身法术的强度,有护身法术在身,速度又要降低不少。
刚才在外面毁掉巨石堆已经让他耗费了太多灵力,这阵追赶,又耗费不少灵力,气息开始急促起来,计算一下,已经追出四五里,还不知这个鬼洞窟还有多长,他不禁心生退意。
可是,想要退走他又舍不得轻易放过此人。此人腰间那个鼓囊囊的三百倍纳物袋,里面装着的东西更不知道价值几何,最少,也远比袋子值钱吧?
他又哪里知道,柳道陵还有五个三百倍纳物袋是藏在裤子的暗袋中,他根本看不到呢。
正在举棋不定时,前面十多丈处出现一点白光印入眼帘,应该是洞口,接着白光一暗再亮,似乎是对方掠出洞去了。
白袍青年心中大松,心想:“只要出了洞口,你就死定了。”
看看已到洞口,为防止对方从洞口偷袭,他也不敢大意,聚起全身灵力护住背后,右手一掏,把巨剑取下来横在前面,左手掌心又取出一道中阶防御符箓来。
做好了准备,他猛一咬牙,闪电般冲出洞外。
刚出洞口,从黑暗中突然出现在阳光下的巨大反差使他眼前一亮,还没等眼睛适应洞外的强光,他灌注灵力,巨剑发出嗡的巨响,便挥斩出大片剑芒护住了整个身体。
他的眼睛很快地适应了强光,立即惊讶地发现对方并没有逃走,而是手中握着三尺长剑,站在三丈外冷冷地看着他。
他心中冷笑,正想说话,却见对方紧贴地面急速奔来,右手中的长剑如同握着大锤般猛地向他横斩下来。
白袍青年笑了,这种运剑的方式是他最为熟悉的了,因此,他知道一个事实,除非使用他这种巨型重剑,在运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才最具破坏力,而这个家伙手提窄刃的三尺长剑也如此运劲,显然是初用剑法的菜鸟。
他高举巨剑,用同样的方式向飞斩而来的长剑磕去,在他的想法中,仿佛看见了长剑像小草样的折断开。
他没有想到柳道陵的这一剑是虚招,眼看巨剑就要撞上长剑,柳道陵低垂的左手掌心之中突然窜出一柄雷剑,刺入他的丹田中。
丹田处巨力传来,随后而来的是剧痛的感觉,全身灵力因丹田被击破而消散。白袍青年吃惊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把闪着电弧的雷剑至少有两尺部分刺进自己的丹田,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一个照面就死在只有筑基七级修为的修士手中。
慢慢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道陵张了张嘴,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七级,是八级修士,全身布满煞气,说明…。。”想到这里,白袍青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是的,柳道陵现在全身布满煞气,而不是杀气。
杀气是因只想击杀对方时爆发出的带杀意的怒气,而煞气是身经百战,多次面对死亡后才磨砺出来的惊人气势。
在过去的三十三个月里,柳道陵为提高修为和检验自身,多次故意将自己放入绝境,甚至不惜面对面击杀无限接近玉液期修士的二级下阶异兽来锻炼自己,一来二去,在大战的磨砺下,煞气越来越浓烈。
煞气是形成了,并不代表柳道陵不怕死,特别是遭遇鹰鳄以及红毛蓝睛巨猿后,他更是不会不知深浅地盲目冒险。更何况,人不是异兽,异兽的能力虽强,始终缺乏智慧,在人类面前,缺乏智慧就意味着战力不足。
但是眼前这位修士却是灵力强大、攻击猛烈的御剑门九级顶峰弟子,而且是属于长期在光顿大陆边缘一带打劫的修士,就算再差,也远比唐云深、姚丛、王雷、董智之类的弟子强横。
所以,他不会明知道双方实力悬殊,还去硬拼硬碰。古人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也能在这样的对战中理解为硬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