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灵力上来讲,经过灵井既济诀滋润和怪异天劫锻造后,绝对不比金丹顶峰修士少,再不济也可以用上品仙石、五行聚元液、灵气丹补充灵力与裘畅耗。
裘畅坐在自己的洞府中,恐怕不会在身上携带几十块上品仙石吧?就算有,也最多两三块,而他现在却有五十块,就凭这一点,耗下去只会对自己有利。
想通这两点,柳道陵慢慢连同伏魔鼎一起移动到门口,用两个呼吸的时间解开了房间的sān_jí禁制,既然有了后路,他信心越发地足了,挥手套出那套九翼风飙阵,开始在四周布置起来……
裘畅坐在混元结界内,看见那个白色光柱的源头在慢慢移动,就知道自己惨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想到了办法,杀死自己的办法。
可是,他在强光的照射下,根本看不见柳道陵在做玩什么花样,只知道在这团有点圣神的光晕后面,正有一把慢慢刺过来的刀。
一个人知道别人正在杀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拼了!就算自己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裘畅突然有一种悲壮的感觉。接着裘畅才发现自己就算想拼命都没办法了。
要拼命就首先得打开或者移动混元结界,可是混元结界根本无法移动。关键是这个混元结界不是裘畅自己主动结出来的,而是混元鎏金阵被攻击后被动的激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裘畅只有截断对这个阵法的灵力输送才行!
问题是,一旦切断灵力输送,唯一的结果就是外面的光柱会在刹那间就让他灰飞烟灭。
九百九十七岁的裘畅突然发现自己老了,而且很无助。
再过三年自己就是千岁了,千年的岁月在头脑里滚动着,那些高兴的、喜悦的、激动的、悲伤的、愤怒的、绝望的等等往事浮现了出来。他口中嘀咕着:“难道老人们在死前都是这样的?会回忆过去?”
然后他发现自己心情变了,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心情变成了对死亡的期待:“要不,干脆死得体面一点?”
这是裘畅最后的想法,然后他截断了灵力的输送,愉快地笑着在柳道陵惊讶、疑惑、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灰飞烟灭。
不错,这个时候,柳道陵正在为怎么把最后一面阵旗放在混元结界后面的角落里大伤脑筋,却突然听到裘畅好像在说什么,嘟哝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又像在念动什么古奥的法诀。
他紧张地退了一步,放出血盾的同时运起周身灵力护住自己,然而他却看见裘畅在笑,那笑容居然很灿烂,灿烂得只可能出现在五六岁小孩脸上的笑容。再然后混元结界突然消失了。
柳道陵是怎么收回伏魔鼎和阵旗的,以及自己怎么走出那个洞府来到“飞蜥殿”前这块巨石上的都忘记了。
他被裘畅笑懵了。
裘畅。曾经不可一世的分神级老祖宗,居然会自杀?还在自杀前像孩子一样笑了?
柳道陵突然想感受一下这是什么心境。
对,是心境。
在失魂落魄之下,他甚至连八头灵兽什么时候跑回围在身边,以及陈元老祖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都不知道。
陈元老祖回来时,只看见满地都是纳物袋,没有看见一个神蜥宗的弟子,就知道柳道陵和他的八头灵兽成功了,当他发现柳道陵像白痴一样坐在这块大石头上,而八头灵兽围在他身边的时侯,满心的欢喜突然变得异常紧张。
他不知道这个银剑宗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最有潜力、最有智慧的智将怎么了,连伸手拿住柳道陵脉门探视都没有反应。
“没有什么厉害的伤嘛,除了心脉有一点点错位。大概是累了吧?”陈元自言自语道。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柳道陵的肩。
柳道陵被陈元老祖一拍,突然回到了现实,而后,吃惊地看着满身血污的陈元老祖,紧张地站起来,扶住老祖,急急地说:“老祖宗,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怎么满身鲜血?”
柳道陵这个动作反倒把陈元老祖吓了一跳,看着柳道陵焦急的样子,陈元老祖呵呵地笑了,答非所问地说:“没事没事,没事就好,呵呵。”
随即,低头看了看一身的血污,接着说道:“不是我的血,是黄九龄的血。我追杀出去,用风云神剑与他硬碰几下,没想到他上次在古修洞府里所受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而且上次中了我的银魄暗劲也没有完全化解,在打斗中,我引动了他身上的暗劲,禁锢了他的分神,他分神逃不出来,又被我用破天槌击碎本命法宝,他自知无法逃脱,便用了天魔解体大法,最终力竭,被破天槌击杀,神形俱灭了。”
柳道陵吃了一惊,天魔解体大法本是所有邪派甚至正道修士都会用的功法。
元婴以上的修士用这魔功的少之又少,须知元婴以上修士万不得已可以放弃肉身也算有半条命,就象裘畅那样,一旦使用了魔功,那才是根本没有回旋余地的。
黄九龄也是没有办法,他的本命法宝被破天槌击碎,法宝的破裂牵动元神,导致分神重伤,最讨厌的是陈元老祖的银魄暗劲,竟然死死地禁锢住他的分神无法逃脱,被陈元老祖逼到绝路上,心一横,用了天魔解体大法。
陈元老祖说得轻松,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果然,在柳道陵探视下,陈元老祖两处经脉和六处穴位受伤,还断了一匹肋骨。柳道陵哪敢怠慢,立即运起真阳诀为老祖接骨疗伤。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