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齊通过暗门走到上面,再下来,短暂的时间,他走了个来回,但别人或许以为他只是去上了个厕所。
而江老太此时也无暇关心他离开这会儿功夫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因为颜璃病了!
为了抵挡楚宁,颜璃吃了猛药,现被反噬,人陷入昏迷,发热呓语。纵然闭着眼睛,也能看出她的不适,不安。
江老太坐在床边,不停的用温水给她擦拭着手脸,不时给她喂着水。一点不敢停下!
这里没大夫,没有药,只有坏人。
现在颜璃倒下,江老太必然让自己扛住。现在不是抹泪的时候,而是拼命的时候。
吱呀!
听到那坏掉的门发出的晃荡声,江老太转头,看谢齊走进来。
看着谢齊,江老太不由站起,站在床前,挡在颜璃前面,看着谢齊,眼里是戒备。
人心隔肚皮,谢齊虽看起来不像坏人,虽看起来跟她们同样处境。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乘人之危。像之前的那位楚大少,他跟她们还是同样处境呢。但,还不是对颜璃动手了。
所以,不能不防备。
江老太这会儿真的是看人都像是坏人。
看江老太满目戒备的眼神,谢齊将手里的壶放下,“我再去烧些水过来。”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公子……”
听到那一声微弱呢喃,谢齊脚步不由停下。
“公子,我错了,我不该把月钱藏你鞋底儿……”
“奶奶,奶奶……”
“小芽,奶奶在,奶奶在!公子没怪你,你别怕,别怕!”
听到颜璃呓语,听着江老太安抚声,谢齊抬脚离开。
公子!
颜璃喊的这个公子,自然不是他,而是逸安王爷吧!
颜璃做过逸安王爷的奴婢,这一点,谢齊也是知晓的。但,她做奴婢时都做过什么,不知道。
不过,一个奴婢竟想到把月钱藏到主子的鞋底。看来,她的能耐都是天生的。是生来就比比人心眼多。
而遇到这么一个奴婢,想来墨昶那时候也是好气又好笑吧。也许,那时候只是把她当乐子。
只是没想到,最初被当成乐子的丫头,显然已然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
“福伯,有一句话,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话直说。”福伯喝一口水,心不在焉道。
“公子他会不会看上颜璃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铭书一个猜测,一句话,差点没让福伯呛死。
“你,你在……咳咳咳,胡说什么?”福伯咳着,激动道。
铭书一脸无辜,又分外严肃道,“公子现在都特意下去给她烧水了,这还不是看上她了呀!”
颜璃什么德行,公子也都亲眼见识到了,现在逸安王眼见就要进宁义郡了。公子完全没必要,也没理由再下去了。可他还是去了!
此前,铭书还认为,公子既下去就定有下去的理由。可这会儿,看谢齊给颜璃烧水,端水。这……这就是献殷勤没错吧!
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献殷勤,这可不就是瞧上人家了吗?
“你别给我胡乱猜疑,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公子绝对不会看上颜璃!”
确实没理由会瞧上颜璃。因为,她都是一有妇之夫了。且她那夫婿还不是一般人,是当朝王爷,还是是人命如蝼蚁的权王。
公子对颜璃动心,那是亏待自己,也是自讨苦吃。
所以,正常情况下,公子确实没有理由会看上颜璃。只是……他家公子有的时候不是不正常吗?
“福伯,您真的就这么肯定吗?”
“不是肯定,而是相当肯定!”
福伯沉厉道,“别说颜璃这已经没了贞洁的夫人,就是清清白白样样都好的女子,公子也不会动心思。所以,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要说,特别是在公子跟前,你若是敢乱讲一个字,你就给我离开,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公子面前!”
说到最后几乎是警告了。
说完,福伯狠狠的瞪了铭书一眼,转身离开。
转身,眼中溢出点点悲凉。如若可以,他倒是希望谢齊能对颜璃动心,不管后果是什么,至少何为情滋味儿,他也感受过。但。事实却是绝不可能。
铭书站在原地,看着突然震怒的福伯,抬手挠挠头,懊恼,他确实是太多嘴了。怎么能贸然说出那种话呢!实在是不应该。
地下,谢齊看着趴在床边,眼睛已闭上的江老太,伸手将她面前的茶水拿开,倒掉。
江老太再小心谨慎,防备戒备,也没能挡住谢齊早早的就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
将江老太移开,谢齊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依旧陷入昏迷的颜璃,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少时,伸手探上她手腕,感受指间下的那不稳的跳动。抬眸看她一眼!
她对自己下手倒是也够狠的,明知被药物反噬有多痛苦,还是将药吞了。她这是为护自己,更是为了护住这位老太太吧。
探过脉,谢齊抬手,刚欲将是拿开,突然被拉住。
“奶奶!”
闻声,谢齊抬眸,看颜璃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看此,谢齊将将自己手抽出。然,刚抽出来又被抓住,握住。
“奶奶,你去哪儿?”
听颜璃问话,谢齊抬头,看她眼睛睁开,眼中没没有平日的神采和清亮,变得有些混沌不清,呆怔迟钝。显然,人并未清醒。
“奶奶,我难受!”
看颜璃脸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