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和往日差不多的时间出现在了回家的路上。
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二十多年,闭着眼都不会走错,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于是,他越走越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干脆停住了脚步,皱眉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感到别扭了,却是最近几天,他总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虽然一直没有找出对方,但他并不怀疑这一点,因为青峰派的半块掌门令就在他这里,施归龙他们肯定想要拿回去的。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不说李胜志等人都在,浴日峰还是青峰山最高的独立山峰,远离四周的山脉,正对着他所在位置的山头,不仅比它矮了有二三十米,之间的距离还有五十多米,除非长了翅膀,否者即便先天武者也飞不过来的。
退一步说,就算能突然出现他这里,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他的家里,但家中的掌门令是假的,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其实,让他感到别扭的是,那种窥探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终于放下心来,回家后喝了杯煦养气血的“黑蜂茶”,略练了一会功,活动活动气血,就上床睡觉了。
作为武者,气血顺畅,一般都会有较好的睡眠,但今天却很奇怪,池渊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感觉过去了好长时间,却丝毫没有睡意。
从床上坐了起来,又下了床,赤脚在屋里走了几圈,他忽然明白无法入睡的原因了,却是担心藏好的东西出现意外。
按道理说,他自己选的地方,专门找都很难发现,藏宝时又选在了全都沉睡的凌晨,应该万无一失的,但是,既然想到了这一点,不亲眼看到他是绝对不可能睡着的。
听了听韩佩的呼吸,伸手在她脖子处试了试心跳,发现她确实睡着后,他悄悄的出了院子,来到山崖前,按照自己做好的标记,下降到了藏掌门令的石壁前,发现石块还在,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已经过来了,他还是取出石块,准备检查一遍。
当把手伸进去后,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心脏都停了一拍,然后他下意识的又连着摸了几下,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伸手就摸遍了,但装掌门令的木盒没了!
“是谁?”
他紧紧的咬着牙,张大嘴呼呼喘着气,眼中充满了恐慌,而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谁偷的?
如果是施归龙他们偷的,他的麻烦就大了!
那半块掌门令在他手里,他对华青宗的作用很大,但掌门令一旦被施归龙等人拿走,没有了牵制他们的东西,他还剩下多大的价值?以后再想在华青宗进阶可就千难万难了!
除此之外,那半块掌门令留在他手里,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万一青峰上人只是出了点意外,最后又回来了,他也有说得过去的借口。
现在,全没了!
这一刻,他感到了无穷的悔恨,早知道他何必把令牌藏在外面?就算施归龙等人打上门来,李胜志他们肯定也会支援的啊!
因为心情太过激荡,他抓着石缝的手没有抓牢,他的身体忽然往下掉落了一下,又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抓着山石滑到了山枣树石下,然后掀开树根,拿开堵洞的石块,伸了几次手又缩了回来,最终咬牙伸进手去——
一瞬间,他头皮一麻,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直到胸口传来一阵绞痛,他才回过神来,然后一把将堵洞的石块砸进洞里,恨不能仰天长啸!
但他不敢,仅存的理智让他明白,一旦让李胜志他们知道掌门令被偷走了,他不仅再也不会有未来,眼下很可能就会有处罚了!
如果说,那半块掌门令是他掌握着的谋求在华青宗发展的筹码的话,那些取自青峰派密库、甚至让他不惜叛出青峰派的的金票和灵石,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和后路!
现在,全没了!
池渊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屋里,然后像根腐朽的木头一样,浑浑噩噩的坐了一整夜。
次日一大早,韩曲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一见面就心急如焚的叫道:“姐夫,坏了!坏了!你给我的那几千两银子,我藏在家里好好的,今早发现被人偷了!”
池渊昨晚受到的打击太大,对于韩曲说丢了几千两银子的事,并没有多少感觉,反而觉得无比的厌烦。
韩曲则咬牙切齿的道:“姐夫,这事你得管管啊,不把偷钱的这家伙抓出来,华青宗里谁还能看得起你……咱们呀!”
钱?
池渊忽然想到,对方可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这样说来,偷他东西的人可能并不是施归龙——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还真未必有这个能力!
只要掌门令没有落在施归龙他们手里,他家里的这块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也就是说,暂时他在华青宗这边还不会有事,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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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池渊心情的小好,徐墨的心情则是大好,忍不住哼了两句:
“我本里,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邱管事端着早餐过来,听到后就老实的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自从骆当家那次的事后,每到吃饭的点都是他亲自送过来了。
徐墨心情好,胃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