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事情比做国王有意义得多。”
赛维亚拉由衷的说着,“我以前只是知道你沉迷于研究各种历史文献,沉迷圣力的洗礼仪式,但我没想到你会想要做这些事情,这很…”她有些想不出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很疯狂,对吗?”培迪靠在沙发上摊摊手。
“但却非常有意思。”赛维亚拉没有在保持矜持的母亲形象,她“哈哈”的大笑着,“你的理想其实与我和你父亲年轻时的理想很接近,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古老家族的庇护之下,长久的压抑生活让我们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外面看一看,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想要去世界各地冒险,去看看没有看过的风景,但你父亲是长子,而且后来…”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最后剩下的只是冷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理想渐渐就被磨灭,我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成了自己小时候非常痛恨的父母…潘妮和奥玛就是因为有我们这样搞的父母,才会拥有现在这般悲惨的命运。”
老夫人目光中带着些许泪珠,她原本的金发已经多半变白,此时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妇,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培迪在看着母亲现在的样子,内心某一个弦好像被猛然间波动,差一点就答应对方关于潘妮的事情。
“我从你的双眼中看到了可怜。”赛维亚拉秃废的状态在说话的时候慢慢消失,她抬起眼皮和幼子对视的时候,变成了一位国王的母亲,“我可不是要人可怜的农妇,我是高地草原的公主,克鲁领的公爵夫人,现在…我是克鲁里亚王国国王的母亲,你觉得我需要可怜吗?”
“我需要你认真的履行你的诺言,而非是为安慰我,否则我宁愿…”她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中断,然后轻笑了出声,接着便是一阵摇头。
“我们刚刚谈论了理想,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赛维亚拉此刻笑起来的脸庞带着一种渗人的味道,就好像恶魔在引诱凡人时那张邪恶笑脸。
“十三年前,我们带着劳博特皇帝回到这座城堡的时候,你的父亲也曾在这里和你的爷爷讨论理想,那时你爷爷与我们讲述他少年的理想,而你父亲也讲述着他少年理想,后来又讲到各自的无奈,讲到各自的迫不得已。”
赛维亚拉脸上的恶魔般的微笑在她说话的时候逐渐消失,当她端起茶杯品尝红茶香醇的时候,脸上浮现的是一种恬淡的平静表情,当几口茶水下肚后她看着皱着眉一直看着他的小儿子,问道: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培迪自然是知道后来的事情,但他不可能当着母亲的面来评价这件事情,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但赛维亚拉没有沉默,她见小儿子沉静的目光,便自问自答,“你的爷爷被软禁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到苏克城传来胜利的消息传来,当整个帝国在欢呼新皇帝加冕的时候,你的爷爷只能孤独的在这里等着旧皇帝兵败身死的噩耗。”
“所以…”他盯着培迪,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你也想告诉我,你现在做出的选择是不得已的?”她突然变得非常的激动,“就像你爷爷当时对你父亲说他是不得已、没办法,也像你父亲对你爷爷说他也是不得已、也没办法,我的父亲让我嫁给尼克也说是不得已,后来尼克也对我说他的是不得已,而你…现在也要告诉我你是不得已的吗?”
赛维亚拉的声音越说越大,而且也越来越激动。
培迪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母亲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者说他准备好的说辞在母亲一连串的反问下已经说不出口。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解释?”
“母亲,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像你父亲一样,他总是问我想怎么做,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过我的意见,你们都是这样!”赛维亚拉站起身又坐下,如此反复好几次后用一双激动而怒火分明的双眼,紧紧盯着靠在沙发上的小儿子,“我想让你帮一帮潘妮,发自内心的帮助她,你愿意吗?”
“帮她夺取苏克平原?”培迪反问。
“有什么问题吗?”赛维亚拉立刻说道:“你现在已经拥有艾鲁克领和克鲁领,四大自治领地也被你清理得只剩下一个,你已是到东大陆权力最大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和你的妹妹去争抢?”
“母亲!”培迪站起身用很重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小时候分玩具,我也不是去和妹妹争抢,只是恰好潘妮坐在那个位置上。”
“是你父亲把她推上的那个位置,她原本可以像菲丽丝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赛维亚拉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就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把苏克平原让给潘妮。”
“你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吗?”
“我…”
“我最多可以答应保证潘妮母子的平安,他们会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庄园里无忧无虑生活。”培迪打断了木器的话,并做出保证,“我可以以我头顶的王冠向您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潘妮母子。”
“你不会这么做,但你的那些臣子呢?”赛维亚拉身体向前倾斜,双手死死的按在沙发的扶手上盯着培迪,“之前帝国内战的时候,你和你的父亲都在利用潘妮皇后的身份盘算着自己的事情,而现在你们又要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