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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龙廷轩一脸笃定的邪魅笑意,钟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连日来的查访,关于裸尸案死者是龙阳之兴者的事儿,已经不再是秘密。公堂之外,人群里大家八卦心起,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有的甚至夸大形容,对着公堂上的钟老爷子指指点点。
有时候舆论的压力才是最难抵御的,钟老爷子的心理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他的面色渐渐由青转白,他也顾不上质问刚刚开口定论的那郎君是谁,只是面对着公堂门外围着的群众说道:“不是的,乡亲们,我钟某的儿子绝不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你们要相信老朽......”
殊不知越描越黑的道理么?
阿桑伸出兰花指,挠了挠头皮,小声嘀咕道。
“就是,越描越黑,哈哈......”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阿桑抬眸寻去,都是一张张陌生的嘴脸,看不出刚刚那话出自谁人之口。
场面顿时有些喧闹,庵埠县丞拿起了惊堂木,拍了拍,喊了一声肃静,这才将将消停了一些。
钟老爷子捂着心口。显然被气得不轻,身子微微摇晃着,他努力提起气,回头看着庵埠县丞说道:“大人,我二郎小时候贪玩被砸了小腿,伤了骨头,当初大夫说就算治好了,腿上也会留下疤痕。而你调查的那具尸体压根就没有,怎么可能是我家二郎呢?您要是不信。只管再让仵作细查,请不要再随意诬陷老朽,给我家二郎安上那莫须有的罪名了,这罪名太大,老朽和整个钟氏家族,都承担不起呀!”
钟老爷子据理力争。说得言之凿凿,倒让现场气氛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庵埠县丞眨着眼,唇角抖了抖。
这话刚才咋不说?
他心下也拿不了主意,引颈望着龙廷轩,希望他老人家开口给点提示。
龙廷轩由始至终都是一脸轻松笑意,他听完钟老爷子的话后。打开雪扇,动作慵懒而优雅。在公堂上悠然踱着步子,笑道:“呵呵,有这么有力的证据,钟老爷可是一早就得提出来呀,也不至于让大家都误会嘛。既如此,尸体就得重新验证,这案子也得择日再审了!”
庵埠县丞眼神有些发直。心道:我以为逍遥王有什么好办法呢,敢情也是对此案无计可施呀!
钟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不少。听到庵埠县丞宣布退堂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往衙门口走去。
围观的群众见状,也如潮水一般退了。
待众人都走了之后,龙廷轩才敛起笑意,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也随之晴转阴天,俊雅绝伦的面容黑得像锅底,深邃的瞳孔就像一张无形的,紧紧的将人吸附进去,看得庵埠县丞胆战心惊。
“王爷......”庵埠县丞低着头,轻轻唤了一句。
龙廷轩星眸如涧,庵埠县丞在那冥黑的瞳孔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吸附至最深处,而后又被狠狠地搅了个粉碎。
“从今天开始,派人紧紧的盯着钟府,但凡出入的人口,本王要知道他们一天之内都干了些什么,接触了什么人,明白么?”龙廷轩的声音冷若寒冰,带着一股决绝。
庵埠县丞微微应了一声是,心中那句何故,斟酌了半晌,到底是没敢问出口。
庵埠县丞的表现,让龙廷轩很失望,真不知道朝廷怎么会委派如此无能的官员担任一县父母官,这大胤朝当真无人了么?
他倏然吐了一口气,不愿再多做停留,大步往县衙门口走去。
阿桑给庵埠县丞递了个好自为之的眼色,忙抬脚跟上少主的步伐。
外头,日光正猛,龙廷轩用雪扇挡住一部分的光线,微眯着眼睛钻进马车。
阿桑跳上车辕,刚要催动缰绳,便听龙廷轩开口问道:“人到了没有?”
人?
谁?
阿桑怔了怔,沉吟半晌才知道少主这问的这个人,应该是金娘子。
这昨天下午金娘子没有跟着他们一道回庵埠县,少主这一路就一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今天一大早,就想打发他去州府将金娘子接回来,美曰其名是为了案子,可谁知道少主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倒是那个赵虎还知轻重,争抢着去接金娘子了,不然,他这会儿还在路上奔波劳碌着,受着炙阳胶烤着......
“少主,金娘子可得等多一个时辰才能到呢!”阿桑看了看时辰,回头提醒道。
“嗯!”龙廷轩轻嗯一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那咱们这是回别院?”阿桑压低声音问道。
龙廷轩冥神想了想,闭着眼睛对车辕上的阿桑说道:“去上次用午膳的酒楼,本王肚子饿了!”
“是!”阿桑回头,脸上漾着浅笑,敢情少主看不到金娘子的人,是要到上次共膳的酒楼去缅怀佳人么?
须臾之间,马车便在酒楼门前停下。
龙廷轩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径直上了二楼,寻了上次的那个座位落座。
阿桑跟在身后,心中寻思着少主一会儿必定会点金娘子上次点过的菜式。
果不其然,还真是一个不落的全叫了。
龙廷轩倚在窗边,手中端着酒杯小酌,一面看着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