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次,我是不是真的玩大了?”
尤兰根本就没跑远,她知道,就算自己跑得再快,以郎三贤和九妹的速度,用不了半日就会追上自己。另外,她心中还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万一师父大发雷霆,要把自己废掉,那可怎么办?还是先观察一下动静,如果必要,自己还是主动去找师父承认错误更好一些,就说自己这是一个恶作剧,讨师父欢心的。
现在,她身上背着一个小包,紧紧地束在身后,趴在张木匠家的房顶,偷偷看着客栈里。昨夜丑时她就趴在这里,现在觉得浑身酸痛,好不难受。
“咦?郎三贤那个傻小子往哪儿跑呢?”
看方向,郎三贤奔着北面去了,那是去往大东林的路…
“哈哈,傻帽!以为我会去找老七?哈哈哈,真傻,我哪怕是去找子鲲,也不会找老七啊,他只是大东林的一个打手,我去投靠他?哼!也太瞧不起本姑娘了!”
凭空白了一眼,就好像郎三贤能看到似的。
“哎呀,九妹这是要去哪?她这妮子也不知道节省体力,这般跑法,看你能坚持多久!再说,你在大街上这样跑,岂不是要把路人给吓到?唉~~,咱们客栈以后算是彻底没生意做了,整个桃花镇的人都知道,米兰客栈藏龙卧虎,惹不起,可人家躲得起呀!”
不久后,客栈门口又走出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些许哀怨之色,瓷娃娃一样的脸庞,罩上了一层高级侦探才有的冷静,她站在门口,锋利的目光四下逡巡…
“咦?大头鬼也出来了?”不屑地一哼:“哼,小样的,就凭你?逮得住我吗?”
突然,唐小米的目光向她这边扫来!
“咦~~,还是大头鬼更了解我,”尤兰赶紧缩了一下头,“呵呵,傻样,挺大个脑袋还挺好使的,看来她猜到我并没跑远,所以在那里当哨兵呢!哼,太小看我了,我能让你发现吗?”
换个更隐蔽的位置,向唐小米望去…
“咦?大头鬼哪里去了?”再探出一些身位:“…这丫头是个急性子,或许,没一眼看到我,就回去了吧?”
果然,不久后她在客栈里看到了唐小米的身影,她白皙的皮肤配上一身湖色长裙,身材挺直,披散着浓密的过腰长发,这套装束好像与明朝人格格不入,所以也显得格外显眼。
“她怎么上楼去了?”
尤兰眨巴着大眼睛缩回身子,索性躺在了被太阳晒得暖暖的琉璃瓦上。
“出动这么多人来找我,看样子,师父是真生气了…”眼珠一转,一种不祥的预感:“坏菜了!是不是?”
想一想,江湖上无论什么样的恶人,一听到洪十七的名头,都吓得屁滚尿流,他老人家绝对不是好惹的…
“不行,我不能太大意,万一惹恼了师父,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猛地一起身,想偷溜回客栈,可是,突然感觉耳朵被什么东西鹐住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哎呀,疼!!!”
尤兰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挥手反击,她还以为是老鹰叼住了自己的耳朵,可当她一回头,却看到了洪十七震慑人心的目光。
“呃…师父!”尤兰惊呆了。
“你还好意思叫我师父?你这么能耐,要我看,以后还是让我叫你师父吧!!!”洪十七怒不可遏。
“呵呵…”尤兰木然傻笑。
突然耳朵上的疼痛加深了,一阵猫嚎般的尖叫声从张木匠家房顶传来。这声音听起来相当刺耳,惹得张木匠骂了半天猫。
像老猫叼着小猫一样,洪十七拎着尤兰的耳朵把她带回了客栈。
等她被松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耳朵变大了三圈,火辣辣的感觉让她一个劲儿地揉耳朵。
“唐小米!!!你竟然出卖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刚一被松开,她就认定是唐小米泄密,一道粉色人影,直冲着三楼而去,看样子,她好像要和唐小米拼命。
“你给我下来!”楼下大厅里,传来洪十七冰冷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威严。不由得,尤兰站住身形。
“找个理由就想溜,是不是?”洪十七逼视着尤兰,然后冲众弟子一摆手,道:“召集所有人,都给我到大厅里来,今天本帮主要执行帮规,教训这个逆徒!”
简短截说,任由尤兰如何撒泼耍赖,撒娇卖萌,也没能挽回局势。按照帮规,这等大罪,应该判脊杖二十。
以司徒郴州为首,众弟子求情,声称她是初犯,而且到底是个女孩子,身子弱,经不起二十脊杖。
洪十七退一步道:那就改成鞭打五十!
众弟子继续求情,鞭子锋利,没几下就撕破皮肉,女孩子家,太过难堪。
洪十七再退一步道:掌嘴一百!
众弟子继续求情,人有脸树有皮,女孩子家生得精贵,不堪一百,打得损相,马上比武,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时,洪十七再不退让,彻底翻脸,并命令大弟子司徒郴州立刻执行!
司徒郴州犯难,一辈子也没打过女人嘴巴,现在这算甚麽鸟事?我堂堂一个丐帮首徒,要亲手打如此娇滴滴的师妹?怎的下得去手?
“司徒郴州,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动手?”洪十七背剪双手,一脸严肃:“难道,你还敢抗命不成?”
“不不不!”司徒郴州诚惶诚恐:“徒儿不敢,只是…这个…”吞吞吐吐半日,才说道:“师父,这个…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