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廖在大学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儒雅英俊,成熟稳重的性格,他从小就是个*,母亲金玲虽没有把他养成纨绔子弟,飞扬跋扈,但也没教的他多接地气,毕竟他们的母子关系很是奇特——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情敌一般的冷漠关系。
但是做母亲的还是非常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性,穆廖仗着脸上有几分姿色,性格又高冷男神,在大学的时候追他的姑娘大概能从宿舍门口排到校门口妹,看似是最没存在感但却也是最具有存在的,以至于金玲都清楚有这么个姑娘对自己儿子可说是藤蔓绕树念念不忘。
双休的家庭聚餐上,穆廖主动提起了这一茬:“你知道沈燕去了分行?”
穆守恒在家的时候金玲的注意力永远都只在他身上,这两人年轻的时候就很另类,金玲可以说是望族之女,名门独子,金家的长房长女,金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是当时那个年代少有喝过洋墨水的人,更是一位一点都不重男轻女的当家,金玲在他的教育下早早接触了金融商界,赶上70年代的创业风潮,在家族投资上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金玲在到适婚年龄时并没有嫁出去,她受过高等教育,却热情浪漫,在一次野外旅行时对当时还在做研究的穆守恒一见钟情,下嫁的过程更是顺利,金家她一人独大,金老爷又是那种只要爱女开心什么都没问题的性格,穆守恒娶金玲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娶的是个怎样的女人,他们相爱的过程简直可以拍一部史诗级的浪漫电影。
“我知道。”金玲给穆守恒夹菜,两人恩恩爱爱的对视笑了下,“她又来缠着你了?”
以前穆守恒不在的时候穆廖的确觉得很寂寞,但是一旦他这位研究狂魔老父亲回来了,他又觉得辣眼睛,大概没有家庭像他们那样,母子两需要要拼命在自己父亲面前互相博出位争宠的……
“暂时还没有缠着我。”穆廖给自己舀了碗汤,“但是她去分行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金玲挑了下眉:“告诉你干嘛?把她调到更远的相城区去?反正又不会去你新区,你急什么。”
如果不是显得太娘炮,穆廖真的有翻白眼的冲动,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被沈燕纠缠了很久,这妹子不能说讨人厌,但是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一手润物细无声的缠功练的可说炉火纯青,当时要不是为了躲避她,穆廖也不会参加二年级那次z大的优秀学生干部夏令营……
金玲终于舍得分个眼神看向自己儿子:“其实看她那么执着,你也不是不能试试,大学那次夏令营的姑娘要是始终找不到,你难道就一辈子不谈恋爱?”
穆廖的脸色有点难看,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软肋就是在大学夏令营里发生的那场意外,彼时他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其实现在也是),外表看上去似乎fēng_liú债无数,但其实内里傲娇又不好亲近,他不是没有过中二期,觉得全世界姑娘喜欢他都只是喜欢他家里的钱,所以当时发生意外后遇到的人他一直都记在心里,说句肉麻到不要脸的话,对方就是他心里唯一的一片净土,跟观音菩萨七仙女反正随便什么一样的神一般存在。
金玲为这个事情没少嘲讽他,但母子连心,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完全相信这种一见钟情的缘分,对穆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被动单身的习惯也想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知道我和她不可能。”穆廖烦躁的盯着他母亲,“我不是在开玩笑。”
金玲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打击自己儿子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和陈竹怎么样了?”
“?”穆廖有些懵,“你突然提她干什么?”
金玲若无其事道:“我就是问问,我很喜欢她,你们是不是也一个学校毕业的?她大你几届?”
穆廖显然并不想理会被金玲岔开的话题,他决定再多喝一碗汤,无视她的这个问题。
陈竹是在沈燕叫了那声学长后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当年她算得上自己和穆廖共同的学妹,长相身高上完全不起眼,所以陈竹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面上也就见过一两次。
所以在这种不熟的关系底下,沈燕还来殷勤的找她吃饭这件事,陈竹并不是太理解。
“也算是谈下业务嘛。”沈燕亲自来了支行等人,陈竹还真不能怠慢她,只好讲人请进了办公室,“之前你们来分行都只顾着聊天了,这次小额周转贷款的详细情况都没怎么谈过。”
“……”陈竹并不想吐槽同事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她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开弹幕,因为那天忙着和穆廖聊天寒暄的只有沈燕,她可是把工作清清楚楚汇报给了李梅听的,穆廖在过程中甚至还插上了话,他似乎完全没花什么心思在应付小学妹身上。
沈燕大概也觉得自己找的借口有些烂,她很明智的不再多说,脸上的表情仍旧真诚无匹,毫不尴尬。
厚脸皮这点向来是沈燕的拿手强项,她在大学就把这点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还能不讨人厌,陈竹不是没听说过她或明或暗追求穆廖的轶事,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所谓情敌的心思是否变没变,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沈燕坐在那儿,已完全没有了学生时期那样默默无闻的青涩,她表现的自信成熟,脸上妆容精致,不论从衣服还是包包,甚至是鞋子,全是陈竹都觉得奢侈的牌子。
正当两人互相对眼沉默着不知是该继续聊一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