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再说什么呢?”
“小蛮!我是你姐,你得听我的!”
陈浩的额头上已经汗涔涔的了。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姐夫!”漆雕小蛮先下口为强,已经改口叫姐夫了。
“妹夫,回来我和你谈谈彩礼的事情。”漆雕秀影也不笨,直接进入婚姻的最后阶段了,都要谈彩礼的问题了。
陈浩的头晕晕的,他想了一下,跟着说道“喂?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将呢?喂、喂?这什么破手机?难道是信号的原因?我擦,没话费了,这也太巧了吧?”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通,他果断地扎断了电话,然后将电池也取了出来。
周军看了陈浩一眼,很认真地道:“老板,被逼婚啊?”
陈浩,“……”
周军又说道:“嗯,我其实什么都没听见,你放心,我不会跟胡琳说的。”
陈浩,“……”
大年二十九,城中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的对联,大红的灯笼,一片喜庆的气息。唯有悬壶居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儿喜气。
客厅里,披麻戴孝的黎倩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拿着一叠纸钱,有一张没一张地往火盆里扔。在她的身前,一只桃木方桌上放着一只相框,相框里装着一张陈浩的照片。照片里的陈浩西装革履,面上露着好看的笑容,很帅气,很阳光。
“亲爱的老公,你走了,你真狠心,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呢?都怪我的肚子不争气,没给你怀个崽,不然你凌家也就后继有人了……呜呜……”说到伤心处,黎倩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道:“我也想过跟你一起去死,可是割腕太疼,而且还会留下疤痕。跳楼,跳楼我也想过,可我在网上搜了一下那些跳楼的照片,那些人都摔得像番茄……呜呜,我真没用啊……”
割腕太疼,还会留下疤痕。跳楼会摔成番茄,死得太难看。想死都这么麻烦,她这么奇葩的女人,世上又有几个呢?
悄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陈浩好生无语,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她压在小腿上的屁股,“我说,你给我烧什么纸钱呢?跑车飞机的什么不给我烧点?”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黎倩顿时楞了一下,随即又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气息,这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吗?
“你……”黎倩的小嘴慢慢地张大,忽然又连滚带爬地钻到了桃木方桌下,惊恐地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陈浩向桃木方桌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我是鬼的话,你会怕我吗?”
黎倩呆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是鬼我也不怕,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陈浩强忍住笑,点了点头,“嗯。”
黎倩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哽咽地道:“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化个妆,换一身衣服啊?”
陈浩的眼前顿时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
黎倩忽然壮起胆子,伸手在陈浩的鼻孔间探了一下。她的手指感觉到了陈浩的呼吸,热热的。
陈浩笑了笑,“出来吧,阎王不收我,我又回来了。”
黎倩忽然一声嘤咛,扑到了陈浩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周军从门外走进来,将桌上的“遗像”还有火盆和纸钱什么的都收走了。走出门,周军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老板的私生活这么混乱,他是怎么适应的呢?我真想看看他所有的女人坐在一桌吃饭的情景,我能看到吗?”
这一幕他不确定能看到,但他回头的时候却已经看见黎倩和陈浩的嘴唇已经贴在了一起,接吻中的黎倩像是一条水蛇,缠得陈浩紧紧的。
“哎。”周军又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火盆等物,转身去将客厅的房门给关上了。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点了一支烟,坐在台阶上,将剩下的纸钱全部扔进火盆里烧。熊熊的火光驱散了这处的黑暗,也映红了他的脸。然后他就听见桌脚摩擦地面的声音,嘎吱,嘎吱,伴随着的还有一种从黎倩嘴里传出来的很奇怪的声音。她好像说了很多话,可是一句都听不清楚。
周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然后伸出一根指头插进了烟圈之中。
男人无聊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