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向山坡下走去,夕阳洒满道路,何蕙兰就像是怀春的少女一样,蹦蹦跳跳,一会儿在地上捡个石头向山坡下扔去,一会儿在杜鹃花丛里摘一朵杜鹃花,而陈浩则替她插在发梢上。于是,两人的影子就在夕阳的照射下分分合合,变幻着形状。
“陈浩,上次你说你要给我研究什么消除疤痕的药物,你怕是已经忘了吧?”就要到家的时候,何蕙兰忽然想起了这事,也没去想问出来合适不合适,脱口就说出来了。
陈浩心中一乐,面上却假装很正经的样子,“早就研究好了,药我也带着的,要不你也别做饭了,回家里我给你抹药除疤,你看行不行?”
“抹你个头啊,那晚……你还没看够吗?想起我就恼得很,你还想给我抹药啊?你个坏小子,老师是你随便能看,随便碰的吗?”何蕙兰责备地道,越说却是越脸红了。
“我的药,只有我来抹在能见效,你自己是用不来的,抹不抹可随便蕙兰你了。再说了,病不避医嘛,我是医生,不是你的学生,我又为什么不能看,不能碰呢?”陈浩说得振振有词,其实还是想要抹一抹。
“那我不除疤了。”
“蕙兰姐你那么漂亮,留一块疤,一定难看死了。”陈浩促狭地道。
“我打你个坏小子。”何蕙兰挥拳就打。
陈浩快步躲开,两人在花田里追逐,踩坏了不少花花草草。
何蕙兰炒了几样陈浩最爱吃的菜,饭后天也黑了,她没赶陈浩离开,陈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耗着。
陈浩正想用外敷丸冒充除疤圣药,给何蕙兰后面除疤,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谢桃李。
“师父,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谢桃李说。
“听你个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陈浩可没心情跟他瞎扯,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嗯,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谢桃李说道:“来办厂房的计划书我已经搞整出来了,就等着你回来看。”
“我明天回来看。”陈浩直接回了一句。
旁边的何蕙兰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暗暗地道:“他说明天回去,那不就是说要在我这里过夜了吗?这坏小子,他真的是在打我的主意呀!他如果对我毛手毛脚,我应该怎么拒绝他呢?”
这边,谢桃李却继续说道:“师父,这可不是我要说的好消息,你别着急嘛。”
“好消息就是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富翁找你看病,他就在我们家门前,排场很大,宾利车都来了三辆,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师父,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治好了他的病,你要多少钱都行。我们的药厂计划,没有启动的资金,现在资金就自动送上门来了,所以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陈浩心动了,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沉默了半响,谢桃李才说道:“我生火做饭的时候,把房子引燃了,我们今晚得睡地上了。”
陈浩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
徐媚的房子都被烧了,与老师姐姐的晚餐显然是没法继续下去了,陈浩拔腿就开跑。
“陈浩,什么事啊?”何蕙兰着急地追出了门。
“没事,没事。”一边说一边跑,陈浩眨眼就跑远了。
何蕙兰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在小子,还像读书那会儿那么调皮,真是的,他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在老师的眼里,学生永远都是调皮的。
老屋的屋顶烧没了,陈浩赶回来的时候,一段没有烧尽的梁木还在冒火冒烟,烧得很欢快的样子。
谢桃李傻兮兮地站在残垣断壁前,手里还端着一只被烧得黑乎乎的铝锅。是奇迹,铝锅里还有半锅米饭,居然没烧糊!
陈浩幡然醒悟,这小子抢救了他煮的饭,却没抢救回他的房子。
老屋虽然破旧,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是个安身之所,现在烧毁了,他就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谢桃李说的大富翁连个人影都没有,老屋方圆五十米之内,就谢桃李一个孤魂野鬼存在。他头发凌乱,满脸乌黑,就剩两眼一抹白了,看上去还真像是从地狱出来的讨饭的同志。
“师父?吃饭没有?这锅饭还能吃,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陈浩真想把一锅饭踹他脸上。
“看来你是吃过了,我可饿坏了,师父我先吃饭了,我一边吃,一边告诉你那个大富翁的事情吧。”谢桃李还真就坐在地上吃饭了。他的腰带上插着一双筷子,取下来,就着一口黑漆漆脏兮兮的铝锅,就连菜都不要,就那么一口又一口地吃了起来。
陈浩好生无语地看着他,他心里很奇怪一件事情,事情都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了,他闯了这么大祸,他怎么还能吃得下去呢?
“谢桃李,你是怎么把房子烧了的啊?”陈浩实在不相信他煮一锅饭居然会把房子给烧了,更重要的是,房子都烧没了,而他的饭却还保存完好!
“师父,你是在奇怪我的饭怎么还在是吧?”
“是啊!”
“第一锅废了,这一锅是我用房子烧的火煮的。”
造孽啊!陈浩感觉脑袋一沉。
“这不怪我啊,我忙着弄计划书,忘了还煮着饭,结果柴火从灶膛里掉出来了,引燃了柴禾,然后又引燃了房子。师父,你差点就见不得我了啊!”谢桃李说得心酸,用手背擦眼角,结果一张脸更黑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