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步,慧娘气喘吁吁,抱住萧护身子后,仰面娇柔地喊:“夫君。”萧护面有疲累,温柔答应:“我在。”
慧娘一脑袋拱他怀里,忽然情感爆发,在萧护怀中寻着找着,拿面颊滚来滚去,手紧抱他再紧搂住。
萧护柔声道:“哎哟哎哟,”
“哎哟什么?”慧娘总算听到。
见自己丈夫一脸的笑谑:“我快让你吃了。”慧娘满面通红,不依地拧他袖子:“你欺负人,你又欺负我了。”
“不欺负你,让我欺负谁呢?”萧护拥着她往院中走,见慧娘新衣有脂粉,是细心打扮过的,在她脖项后嗅一下,轻薄地道:“好香,夫人,我正要劝你不要伤心,不要忘了晚上侍候夫君,你竟然这般得趣,咱们先不吃晚饭了好不好?”
慧娘轻轻捶他一下,薄嗔道:“不行,不能把你饿着。”话一出口,自己先讪讪着难为情起来。萧护哈哈大笑,双手在慧娘胁下,把她高高举起,霞光在大帅面上,把他笑容衬得倜傥fēng_liú,他低声取笑:“你也饿了?才有这话。”
慧娘嘤咛一声,面庞红得如熟了的果子,羞得眼珠子都不敢抬。
萧护抱慧娘在手臂上,就这么扛进院子里。院子里人,见大帅和夫人这个姿势回来,早就作鸟兽散。
苏云鹤喃喃负手,对着院墙,好似那是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这是秦砖,要么就是汉瓦。”独他不走,在这里看有趣。
慧娘屏气凝神对萧护笑:“这是新院墙。”萧护稳稳的半抱半扛,也悄声笑:“咱们看不见他。”进房,关上房门。
孟轩生对苏云鹤招手,悄声地骂:“你心里春花开了!”
这纨绔该寻亲事了!
……
入夜,月儿明亮。大成长公主倚坐床上,在以泪洗面。宁江侯和孙珉的信,击中长公主脆弱的内心。
长公主以前的能耐,不过就是宫中有个诡计,和石贵妃赢几句。再就是朝野上下找几个得意门客,以为得意的资本。
都说了,尔虞我诈是她最能的。世途之晦明,不是经历过的人,不会刻骨铭心。
弄一帮子人来,保证岁月悠悠,长公主一定不落下风。乱世中,人心所向,她还差有火候。
她以为自己一身功劳,诸王们嗤之以鼻。她以为自己城门上请出宫中太妃留下萧护,为新帝开一片安宁地,算是挚天保国不可缺少之人。
现在看看,一堆人骂她臣乱君纲。你是公主,不是皇嗣!
她到现在没有明白对宁江侯的不满,就是认为这皇帝只能由自己来选!选不中的人恨自己情有可原,可他们半分也不感激,半分也不感谢。
长公主恨在这里。
程业康轻轻走进来,长公主强打起精神:“宁江侯还是不肯说?”她自醒过来以后,就苦苦的要知道宁江侯选的是谁?
“宁江侯不肯说,他说他才是对的!”程业康认为这不用猜:“一定是临安郡王!”长公主有气无力地道:“未必。宁江侯老奸巨滑,不会因为孙珉是他亲戚,他就会选他!是孙珉也有可能。只是他来了多久?为什么一直不肯出来相认!”
程业康低声道:“还不是怕萧护起杀机!”
“不!萧护这个人难以压伏,却不是杀皇裔的人!你今天也听到,”长公主对萧护虽有不满,却全扣在慧娘身上。她睡了一个下午,身软体麻,扶着儿子想下床走走,边起身边絮叨:“这女人呀,就是不能擅专。你看我辛苦一场,还落得人人埋怨。萧夫人,就不该枕边挑唆萧护什么平反,什么报仇的!哼,要是没有伍十三娘在,哪有这许多的事情。”
想想又加上一句:“还嫉妒!”
专房专宠到一个丫头也进不去。
玉笛等人回话,说大帅的院子也一步没迈进过。
对于古代出身的长公主是看不惯的。
程业康心疼母亲,她天天是起早贪黑,朝政不是好玩的事,母亲幸好有萧……程业康也对萧护头疼:“官员们他说杀就杀,杀就杀吧,还在先帝在时定的钦犯坟前杀,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唉,他没有娶个好妻子,扯不完的后腿!”长公主再把萧护打量一遍,功是高的,行事也是谨慎的,就是娶的妻子不行。
见月亮有彩,虽不是全月,却斑斓可观。到窗边,长公主仰面有了泪水,对自己的父亲,老先帝遥遥寄忧愁:“文昌王要是真命天子,怎么还不见进京?别人都来了,他倒不敢出来不成?”
文昌王要不是真命天子,长公主打了一个寒噤,余下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不中看,他们当政,哪里还有自己好日子过。
归根到底,长公主还是要自己的好日子!
程业康吞吞吐吐,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张阁老下午的话说出来。他犹豫不决的影子印在墙上,长公主见到,才问:“你有什么话?”
“是张阁老说的。他说宁江侯是老臣,萧护和母亲都不加罪与他,是体谅他一片苦心。而母亲的一片苦心无人体谅,是母亲是个女人!”程业康如实地说出来。
长公主身子晃几晃:“你再说一遍。”程业康尴尬地道:“阁老说,有些事既然有大帅在,不妨全交给他,以后新帝立,有不好的地方,也与母亲无关。又说用人理当给点儿什么,两个官员的命,哪里比得上京中百姓们的命!”
“他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