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就挨军棍,可不是件长脸面的事。
人人静默中,姚官保放声大笑:“哈哈……”笑得有几分输后疯狂的模样。萧谨竭力地才忍住没笑出来,袁家栋是竭力寻找理由:“小姚将军,有言有先,你输了不能找后帐!”
“我是找后帐的人?”姚官保狠狠瞪他,再狠瞪萧谨:“那胖团,你功夫不错!我认输!有空找我喝酒。”
一甩手,带着人气冲冲走了。他步子“当当”的,显然是气极了面子上下不来,拿脚底下地在出气。
看着他离开,留下的人松了一口气,过得一时是一时,热烈地把萧谨围住:“哎,好险,你知不知道,那是姚副帅的儿子!”
“我管他是谁,他挑中我,我就揍他!”萧谨大大咧咧,一脸不放在心上。
肩头让人一拍,袁家栋满面春风:“跟我来。”
带萧谨到一座大帐前,凭着规格,萧谨知道是袁朴同的。袁家栋让萧谨在外面等着,独自进去。
见到满头白发的父帅正在低头推敲公文,离得这么远,他面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如刀刻一般。袁家栋心酸上来,父帅战战兢兢办公,从来不敢怠慢,可是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没怎么安生过。
以前是关中动乱,袁朴同没有后援,独守边关,吃力是经常的事。就是粮草,没有皇帝,也没有地方补,全是自己就地解决。后来萧护登基,父帅如履薄冰,兵备粮草全有地方要了,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家栋来了。”袁朴同抬起头:“看你满面喜色,那小子赢了?”
袁家栋收回心神:“是,他赢了!姚官保这一回硬气,话也说得漂亮。”一一告诉袁朴同:“我带他在外面,父帅见见?”
“见见也行,不过姚官保那里还要多加小心。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还年青。”袁朴同这样道。袁家栋答应,想父帅从来不在背后说姚家的人不好,从来很小心。
隔墙有耳,是件很难防的事。
出来让萧谨进来,萧学在外面皱眉,太子殿下的一拜,袁副帅能当得起?可他没有办法,只能在帐篷外面干看着。
萧谨要进去以前,莫明的想到以前对袁朴同为人的了解。那是到军中以前,头一个问的就是自己父亲萧护,萧护委婉地解释十三杀袁相野以后,受袁朴同刁难的事,虽然含蓄,萧谨也听明白了。
他当时是这样回话:“父亲认为他得用?”明明父亲有开脱他的意思,袁家与母后可是灭门的仇。
萧护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哥儿,聪明不要乱用。”萧谨知道自己猜对了。
萧谨又去问了与袁朴同共事过的人,一些从关城里调回京中的将军们,问得很隐晦,将军们不明就里,有的人怕事,说袁朴同不好;有的人直说袁朴同的辛苦,太子殿下知道了一个七七八八。
知道自己可能会到金虎军来,萧谨就存着查看的心。袁家要识时务,太子将呈报京中起用袁家。
袁家要还只记得袁相野被杀,这种糊涂只想到自己不想到别人的仇恨的人,留在军中也是祸害。
见帐帘子打开,袁家栋肃然,萧谨还是寻寻常常的面容,迈步从容地往里进,站定脚根用目观看。眼神既不上飘,也不下浮,是正常的扫了一眼。
这一眼,袁朴同对萧谨观感大好,这个少年镇定过于大人,出身必定不一般。
“你是哪里人?”袁副帅慢慢地的问出。
萧谨心平气和,丝毫没有让帐篷中的杀气干扰,慢慢的回了话。
他越是如入无人之地,袁朴同越是喜欢他的沉稳。正要多问几句,进来一个人,娇声唤道:“父亲。”是一个姣花软玉般的姑娘。
她中等个头,穿一件雪青色锦衣,披着大红出风毛雪衣。面庞不像袁朴同,银盘脸,有些微胖,虽然肌肤细净,因为这微胖,给人结实的感觉。
五官秀丽,是个美人儿。
萧谨猜出来这是袁朴同的女儿,就想到姚官保说的话:“大的那个可砸死一池子鱼,”嘴角微弯,忍不住轻轻一笑。
人家就是结实些,没到砸死鱼地步。
顺便想想这个大的结实,姚官保说成砸鱼,小的那个,姚官保说风一吹就走,不知又是什么模样?
袁朴同正在道:“你一个人来,还是又把妹妹带来?”
“妹妹扎牙,母亲让她不要来。”袁大小姐说完,见到帐篷里陌生的少年嘴角边又有笑容,就多看一眼他。
他生得很英俊,这是头一眼的印象。
他是个让人眼睛一亮的,如瞬间看到无垠雪地,冰川如晶,荷花绽放的人。
袁大小姐灵娟对他笑笑,走到父亲身边:“难道您想妹妹也来?她昨天吃完奶就吐,怕是受凉,我就没带她来。”
眼角边见到少年又是一笑,笑得如无波大海般那种平静的笑,起自春风原野,漫无边际似无处不包容。
很让人心动,想和他说点儿什么。
袁灵娟问:“你笑我妹妹?她小呢,还在吃奶。”
“不敢。”萧谨欠欠身子。心中暗笑不止,不是笑你妹妹,是笑官保哥哥胡说八道。风一吹就走,原来她还是个吃奶孩子。
袁朴同阻止女儿:“人家笑,怎么就笑你妹妹?”袁灵娟笑盈盈:“我看他笑得古怪,不得不问。”萧谨心想这真奇怪,以后我见到你哭你喜欢?
有姑娘在这里,萧谨对袁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