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险些笑出来,又正色道:“挤兑他好几回,只有一回才见到他的人出门,没走三步路又回去了,他自己也知道有人恨他!”
慧娘叹气:“可怜死的那个。”死了伍思德的亲堂侄子,却不是他的亲兵伍十伍。“有一天,我让他还!”萧护恨声不绝地骂,几乎骂到监狱门前。
离好远,见监狱到。萧西和萧北双骑并排前行,直到大门前同时跳下马,挺胸腆胸,马鞭子高晃着,耀武扬威地命守门士兵:“去!告诉邹大人,玄武军少帅来探视!”
整个儿一小爷架势。
守兵的人心中有数,一个人进去回给邹敬塘:“萧少帅不是好来的,好似要砸门!”邹敬塘不屑:“这是京里,不是关外。我看他倒敢!”嘴里这样说,手上扯盔甲扎腰带,腰刀不系了,就握手中,喊上几个人:“走,跟我出去会会。”
走出大门,见隔开有半里地,一行人车原地不动。萧护黑色的大麾浓重得如阴沉雪天,又如他的心情,很是不豫的样子。
邹敬塘一出门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以为萧护在大门上,自己不出来就砸门,才急着出来。现在看到他在半里地外,而自己看到他,他也看到自己。分明是要自己上前去迎接!
半里地的路,不多,不过屈辱得很。
邹敬塘听到萧护就一肚子气,这个人坏得很!
退回去已经来不及,见上官而不敬也是罪名。知道萧护千盼万盼就盼自己出错好拿捏的邹敬塘,硬着头皮含气带怒地过去。身后带几个人原本是防着砸门的,现在成了聚众出迎。
萧护在马上,居高临下,等邹敬塘挪到面前,还是紧抿唇角一个字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邹敬塘没办法,躬身打了一揖:“卑职邹敬塘见过萧少帅。”
冬天风是冷的,嗖嗖从两个人中间吹过去。萧护等冷风吹了片刻,才冷若冰霜地道:“下站着什么人?”
你官职也不要了!
四面的人屏气凝神,再笨的人也知道萧少帅今天要找事情。邹敬塘又愤又怨,没办法单膝跪下,高声报名:“京都大兴右卫将军邹敬塘见过玄武军萧少帅!”
“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萧护长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邹敬塘摸不着头脑,心里漫漫地寒上来,又想到有国舅,才有底气。萧护不让他起,他只能跪着,听萧护长笑了盏茶时分之久,邹敬塘先骂中气倒足,又想,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萧护悠然开口:“邹将军!”
“卑职在!”
“你是哪一年当的将军?”
“回少帅,是十六年卑职升的大兴右卫将军。”
“你从什么官职上升起来?”
“回少帅,卑职以前是西城门偏将。”
“哦,是什么考绩,你升的将军?”
邹敬塘恍然大悟,他是有意的。膝盖下面是雪地,寒浸浸的上来,这样问上半个时辰话,不至于得老寒腿,也冷得人难过。
他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往上一拱:“回少帅,有话请进去说可好?卑职还在当值,不敢擅离职守。”
萧护淡淡:“你是说,我让你跪在外面回话不对?”他直接挑明,邹敬塘心一横,反正老子也不怕你,这是在京里。他直言不讳地道:“少帅命卑职跪着回话并无不对,不过卑职正当值,少帅妨碍卑职当值,上官查下来,卑职吃罪不起。”
慧娘很想出来打他一顿!
“好吧,那我们就进去。”萧护总算松口中,邹敬塘才要起身,萧护又问:“邹将军?”邹敬塘本来就跪着,听他说话无奈习惯性的又跪下,忍气问:“少帅请说。”
“你那是办公的地方,我携着少夫人而来,可以进去吧?”
邹敬塘鼻子都要气歪,心想,不让你进,你说是来探视的,谁又能把你怎么样?再忍气道:“可以。”
萧护慢腾腾道:“这我就明白了,我们在你的地盘上,对与不对,总得先问过你。”邹敬塘心中一惊,知道他是为打死士兵的事而来。打死士兵这事,对与不对,估计是少帅今天来的目的。
当下警惕上起身,请他们进去。让出上座给萧护,萧少夫人不坐,站在一旁。萧护一坐下来就似玉山倾倒般没了精神,萧少夫人开口,她声若明铛:“邹将军,我是来探视伍有井的。”邹敬塘心想来了,半带客气地道:“伍有井口出狂言,侮辱看押的人,被看押的人失手打死了。”
“失手?”慧娘颦眉头:“这?在你地盘上,这叫对与不对呢?”
邹敬塘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去回萧护:“少帅!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不是你家的厨房!少夫人无官无职,要问话请回你家厨房!”
萧护马上对慧娘道:“这是人家地盘上,也有你乱问的。”慧娘扁嘴:“那我问什么?”萧护笑:“女眷们,当然是说女眷的话。”慧娘露出笑容:“邹将军,”
邹敬塘咬牙:“少夫人请说。”
“你家夫人年纪几何,有几个孩子,想必是天真烂漫的?”慧娘盈盈而笑,又道:“呀,这是你办公的地方,看我问错了。”转而对萧护撒娇:“夫君,你要为我担待才好。”
萧护接住她的手:“我担待不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你难道不知道?”
“少帅!”邹敬塘忍无可忍,暴怒道:“您是特地来羞辱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