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珊忽然换了位置坐到了段玉煌旁边,一阵撒娇之后她的小手伸向了爷爷怀中。往常她都是这样轻易得手的,可是这次她的小手被一只有力而温暖的手握住了。段玉煌向她轻轻摇头,而眼中是祥和的神色。从爷爷的眼中段珊看出淡淡的无奈,她知道这一次是坚决不行了。而第一次她感到了委屈,泪水隐约出现在眼角,小女孩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外面的狂风暴雨对于船舱中的人就仿佛头顶飘过的一片黑云,也只能引起目光的关注而已。而对于船上的水手来说却如同生死大敌,稍有不慎便会落得葬身海底。一夜的苦战之后终于迎来了晴空,而船上的水手则少了三个,变成这片海域暗礁上的游魂。
风平浪静的东流海好似花冠正茂的处子,到处透露出诱人的风情。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还有旖旎的风光。
少年,段珊和叫若梦的小女孩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坐在船头看着远山的景色,说着一些俏皮而稚嫩的话儿,不时传来莺莺笑语。
幽花站在远处,迷人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亭亭玉立,甲板上投射出长长的暗影。她似乎并没有看风景的心情,而是将目光落在若梦的身上,看到小女孩不时露出的笑容她也会悠然一笑。
“你对她很是疼爱!”段玉煌从船舱中出来站到了幽花旁边,作为一个老者面对如此妖娆动人的妙龄女子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这也显示出段玉煌恰如其分的礼节。素有“仙子”之称的幽花在知情人眼中并不只是绝美的女子,而是一位惊才绝艳的星纹士。刚刚二九年华的幽花已经跃升玉衡宫星使之位,又有谁会猖狂到冒犯这样厉害角色的地步?
“她没有见过母亲,从小是跟着我长大。或许对她太娇惯了点!”幽花平淡的说着,眼中含着温柔的笑,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可是她难以掩藏的青春和美貌却让充满亲情的爱意变的虚幻和可笑。不过从她幽幽的话语中却可以体会得到饱经岁月磨砺的沧桑。那是一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感觉得到。
有着同样经历和深沉之痛的段玉煌忽然对面前这个女子肃然起敬,难以想象她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珊儿的母亲难产死了,她根本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就在不久前她父亲也死了……”老者声音深沉而凝重,目光缓缓的落到了站在船尾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依然柔和,但幽花明显的看到一丝仇恨。
“她父亲的死与天枢宫有关?”幽花小声的问。段玉煌点点头,收回了目光,暗暗惊叹女子的洞悉能力。而实际上所有明眼的人通过他深刻而凝重的眼神都可以看得到他眼中的仇恨。
中年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段玉煌仇视的目光,叹息一声,对身旁的少年说:“天有一些冷,牛奔,我们回去吧!”少年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转过身来。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不过中年人的背影还是让他急忙整理了一下心情。刚才看到朱珠和两个小女孩欢声笑语的样子他竟感觉到隐隐的落寞。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走过去与朱珠几个人坐在一起,感受与同龄人在一起的快乐,可是师父的告诫还是让他望而却步。
船舱楼梯木板的声音隐隐传来,空洞而没有感情。而在它传来的地方仿佛有一扇厚重的墙壁将船舱和甲板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之后甲板上的人再没有下去,而船舱中的人也再没有上来,直到瞭望台上水手兴奋又有些恐惧的声音传来:“快到恶魔岛了。”
船离恶魔岛很远就停了下来,从上面放下三条小船。段玉煌三人,幽花姐妹两人,中年人师徒两人各乘了一条。三条小船还没有划出多远大船便扬帆起航了。远远传来船长的声音:“一切小心!”
段珊扬起小手向着大船挥动,口中说着:“大叔保重。”而船尾早已不见了船长踪影。
碎石岛周围的海水更加深蓝,看上去泛着青色。林立的巨石从水面上露出来,仿佛巨**错的獠牙。当穿过外围的一圈乱石后所有人划水的次数明显少了,让小船借着余势漂流。据说水里面有一种极为凶猛的海兽,听到声音就会出来,它们嗜血而残忍,在它们口中几乎不会留下活口。段珊和朱珠都凝心静气的坐着,生怕引来那种海兽。
划水的声音此时变得异常清晰,而每一下划动所有人心里都紧张到了极点。段玉煌不断的用目光测量着距离,只要穿过乱石群就可以飞身上岸。段珊的目光忽然被一朵白色的花朵吸引,雪白无暇,隐隐出光亮。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采下这朵花。可是她的手还没有够到那朵花却忽然不见了,然后传来密集的破水声。长约两尺的怪鱼纷纷跃出水面,向着船上激射而来。
段玉煌一声暴喝,船桨在手中变成旋转的飞轮挡在小女孩面前。只听到一阵噗嗤噗嗤的声响,顷刻间已有不少怪鱼身异处。而眨眼间段玉煌手中的船桨也变的残缺不全,像是被恶狗咬去了几块。段玉煌眼中现出彷徨之色,刚才纷乱之中小船被乱石卡住了,现在停留在乱石群中。这片水域正是恶魔鱼最密集的地方,只要稍有惊动便会引来难以计数的恶魔鱼,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很可面临身陷重围的危险。段珊和朱珠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他一人回护两人本就有些困难,而他还要想办法将小船从乱石中退出来,此时便显得力所不及。
而就在此时船底传来细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