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叶子晓喊道:“剑盾!”瑶光宫一众弟子宛如一个人般手中长剑一掠,立时剑影横生,光芒四射,远远看去俨然是一条剑之长城。暗影飘动,铮铮剑鸣,忽如雨打芭蕉,震耳欲聋。光芒收敛,剩下清晰人影。瑶光宫弟子盎然屹立,神色从容,人墙依旧,脚下却多了几具尸体。赫然都是易木星宫的打扮。
易木星宫弟子分散而立,手中匕暗掩,眼神中隐有嗜血之色,涌动着不死不休的战意。
“瑶光宫果然底蕴深厚!能够抵挡得住我星宫弟子群手攻击实属难得。如此实力死了的确有些可惜!我还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投诚的机会,就看你们如何决断了!”曾离看着叶子晓,眼神就像一片湖泊,闪动着潋滟的波光,无法看透他真正的心思。
叶子晓长剑斜指,朗朗声音震荡大殿,“不用多费口舌。我瑶光宫弟子身可死,血可流,志不可夺!”看他豪言壮语,意气奋,怡然不惧。曾离缓缓的动了动手指,易木星宫弟子就像是激射出的刀锋掠动起一片风影,墙壁,穹顶,无处不在。叶子晓在此时喊了一声:“凌飞”,就见到排列有序的人墙忽然间散开,三五相聚,攻防一体,化出一座剑阵。长剑掠动,荡起片片虚影,流光散漫,若云霞凌飞。
曾离也在此时动手,一柄匕围绕着叶子晓编织出一片暗影之网。叶子晓手中长剑沉凝洪厚,缓若倒影飘逸,疾若飞鸿一瞥,一击剑光漫漫,再击风起云动。任那暗影重重,却不能近的三尺之内。
曾离狞笑一声,忽而飘飞若影。但见头顶之上洒落一片尘雾,视线登时模糊,叶子晓收身急退,可是已经迟了,左臂上一痛,只见鲜血狂涌,看那伤口极深,一只胳膊断了大半再也抬不起来。
叶子晓狂声怒吼,声若洪钟,立时声波震荡,大殿竟似飘摇,闻者无不神思恍惚,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却见那穹顶之上忽而掉下几人,随之有长剑疾刺,一命呜呼。曾离身形刚退,陡闻得震耳欲聋之声,心神震荡。忽有一股劲风袭来,摧枯拉朽般宫门直进。此时心神未聚,手若离蓬,竟是难顾。
忽闻一声厉喝,“休得伤他!”继而响起刀剑之声,身影闪动,旋即离散。曾离此时方觉撕裂般的疼痛,一道剑伤从胸口划到左肩膀然后洞穿,血如泉涌。
不远处站着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身着红色轻纱薄裙,如轻雾般卷裹在身上,曼妙身躯若隐若现,露出前胸大片凝脂一般肌肤,丘隆起伏,傲人挺拔。短袖之下露出下半截手臂,白皙如雪,纤纤玉手轻握一柄细长剑锋,犹如寒梅之中一点冰霜。柔媚的脸庞笑容淡淡,神似秋水,看上一眼便觉身陷在湖光里。
身前左侧站着袁动,气息宁定,元力雄洪,一柄青铜匕收拢在腕后,犹如毒蛇暗隐。显然若不是袁动出手,他现在已经横尸当地。
“你是谁?”曾离怒声喝问。“万月!”女子声音轻若淡水,透着惊心夺魄的神韵,似有余音绕梁,袅袅不绝,不知不觉间已然心神沉醉。曾离凝了凝心神,惊道:“媚术!你居然会媚术!都给我上,杀了她!”易木星宫众人身形耸动,立时便要冲上前去,只是看那女子之时便觉魅惑横生,心神难聚,腿脚竟是一步也迈不开了。
万月轻拢裙裾,缓步上前,淡然笑道:“什么,杀了我?曾离宫主难道不知道生命之宝贵?每个人生来自父母,此时死却悄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生年华。我劝你还是心存善念,带着易木星宫弟子们回去吧!如此倒行逆施,难道要他们全都葬身在这里?”
万月每走一步便似有清风徐徐,裙裾飘动,似踩在虚无缥缈处,行在云海天际间,飘飘若仙。她每一句话都像是旖旎的春光,潺动的水流,令人心神飘荡,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曾离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彷如猎猎秋风,轰鸣雷霆,带着伤神夺魄之力。
“啊!”他脑中一阵疼痛,似有刀剑割开了神髓,抑制不住的大喊一声。恍然间寒光掠动,长剑如风,曾离惊骇莫名,竟现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向胸口。彷如一片秋叶,彷如一道流光,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道锋芒。
“快住手!你杀了他,瑶光宫弟子会死的更快。”随着那幽幽之声光影乍破,曾离惊悚的现长剑已到了胸口,他慌忙后退,却只侧过半边身子,胸口上又留下一道伤口,与那之前伤口几乎相连,形成一道横贯胸前的血槽,隐隐看到森然胸骨。
袁动剩下的那条断臂已然齐肩而断,横呈在他的脚下,断口之中还在汩汩冒血。他看着断臂,神色惨淡。
曾离蹬蹬蹬后退几步,他内心的恐惧远胜于从他苍白的脸上看到的一切。而在这巨大的恐惧中他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颓败,刚刚得到的一切似乎在顷刻间远离自己而去。他不甘心,出疯狂般的大喊:“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袁动黯然长叹,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知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已伴随着曾离的那句话付诸东流。他毅然挥动手臂,激射出一道虚影。
与此同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十数名瑶光宫弟子突然倒地,却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出。他们都被割断了脖子,喉管中出嘶嘶之声。地上一片血泊,映照出他们满是惊惧的脸。突然,一名瑶光宫弟子喊道:“你是谁?”惶惶然退开一步,长剑相向,正对着另一个弟子。他显得惊慌失措,持着长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