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腿受了伤,若不先行治好,对我可是很大的拖累。”他双手在朱珠左腿上摸查而过,淡然说道:“还好,骨头并没有完全断折。”然后双手环在伤口处,顿时有一股温热传来,似水流般在肉骨中弥漫,痒痒的,疼痛竟是在缓缓消散。朱珠感觉腿上的伤正在好转。过不多时黑衣人撤开双手,站身而起,递过来一粒丹药,“服下它,你的伤好的便快些。”黑衣人声音依然冰冷,但朱珠感觉此人并不是想象中那般邪恶,索性接过来吞入腹中。不管怎么说,伤好了想要逃走也方便。
他站起来现左腿已能伸展自如,再没有之前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伤势居然好了七八分。黑衣人看到朱珠欣喜的模样冷冷的说道:“走吧!”朱珠远远跟在后面,此时才有心思去仔细看那甬道。甬道石壁上雕凿的画面甚是奇怪,像是在叙述一只猛兽孕育成长的过程。不同的是左边石壁画中那只猛兽浑身水汽,又像是包裹在雨云中,朦朦胧胧彷如水做的一般。右边壁画中却是浑身火焰,仿佛太古洪荒中的火焰之神,带来温暖,带来希望。到后面已能看到无数的猿人对它们顶礼膜拜,虔诚信笃,奉若神明。
朱珠忽然被撞了一下,抬眼一看前面是黑衣人,他举着左手,应该是在提醒朱珠,未料到朱珠心猿意马并未曾注意到。黑衣人看着前方,神情有些凝重。原来前面是一面石壁,已没有路。耳边传来黑衣人的声音:“我说过这里到处都是机关,稍不留意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没有丝毫感情,不知为何听起来竟有些让人心里冷。
“嗯!”朱珠也想不通自己竟是应了一声。黑衣人忽然问:“你说,应该走哪一边?”朱珠顺着黑衣人眼光看去,才现前面石壁上左右各一幅画,左边是一只麒麟脚踏雨云,右边是一只麒麟脚踏火云。朱珠眼前一亮,心道:“原来两边的猛兽最后都变成了麒麟。”忽然现黑衣人正双眼冷冷的看着他。猛然一惊,也不知道黑衣人所说的“走哪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喜欢左边麒麟祥瑞温和的样子,索性指了指左边。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居然没有反对:“也好。”伸手摸向左边的麒麟。他手中拿着黑色小牌,在麒麟脚下雨云上一按,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原来麒麟脚下雨云有与黑色小牌同样大小的图案,正好镶嵌在了其中。陡然间左边麒麟图出耀眼光芒,就像华日初升耀眼夺目,但那光芒却极是柔和,照在身上暖暖的,好似沉浸在温水中。
朱珠睁开眼时现前面的石壁已然不见,黑衣人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前面。他手中的夜明石出柔和的光亮,照出前方一如之前的甬道。不过朱珠却看得出这条甬道已不是之前的甬道,它好像很长,模糊的轮廓一直陷入黑暗中。黑衣人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他的心神好像也随着甬道沉没在了远处的黑暗中。
这条甬道不同之处在于石壁上凿刻的图案换成了一幅幅星图,右上角还有一幅更小的刻纹。星图看上去都几乎一样,无数的星辰刻纹汇聚成一条庞大空寂的星河,苍茫中似乎有一道来自远空的声音在呼喊,心神也被吸了进去。朱珠急忙摇了摇头,将心神收了回来。总觉得这上面的星图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左边刚开始的第一幅星图旁是一个星芒,像是星辰但却很小,更像一粒微尘,出淡蓝之色,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好似隐藏在虚空中。第二幅星图旁是一滴水,柔美如宝石,看上一眼便觉得水滴中蕴藏着无尽的生机。
光亮只能照到这么远,第三幅就看不清了。他转头看向甬道右侧石壁。现石壁上星图旁边配着的刻纹图案与左边有所不同,左边是水纹,右边却成了冰纹。第一幅星图旁几乎和左边第一幅刻纹一模一样,也是一个星芒,只不过颜色更深,可以看到大致轮廓,像是六角星芒。第二幅星图旁刻纹是一片六角雪花,精巧柔美,仿如冬日中飘飞的一片雪花。
“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这里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黑衣人的声音将朱珠惊醒。朱珠现黑衣人已经向前走去。亮光移动变化,忽明忽暗,石壁似乎也晃动起来,那些星图被披上了一层幻彩。就在此时他突然现第二幅星图突然变了,一些星辰刻纹闪烁着光影,赫然勾勒出一幅更小的星图。他暗自吃惊,却不知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眼前忽然变暗,显是黑衣人走得远了,夜明石光亮再也照不到这里。朱珠紧跟上几步,仔细观察前方的石壁星图,竟现那些星图中也有同样闪烁亮光的星辰刻纹。只是黑衣人走的太快,根本看不清那些闪烁亮光的星辰刻纹到底是什么样子。甬道很长,好像没有尽头,而石壁上的星图也像是没有完结,一幅连着一幅,不断从眼前闪过。虽然看不完整,朱珠却能看出每一幅暗藏着的星图都不同。
亮光突然定格,停留在一幅星图上。星图右上角是一个茶盘大的星辰刻纹。借着侧光看去这幅星图所有的星辰刻纹居然都在闪烁着亮光,更加奇怪的是同一个星辰刻纹不同位置出的亮光明暗不同,有的是从左到右,有的是从下到上……由暗淡变得明亮,或是由明亮变得暗淡。仔细一看却就现星辰刻纹的明暗变化有着某种联系,当他将所有的星辰刻纹收入眼底时便现实际上这种明暗变化预示了一种运行方向,所有的星辰刻纹都在循着一个方向旋动。